佳玉之所以特意用奇怪的语气跟白夜明表明,自己要进入林子里进行巡视的原因,也正是白夜明所理解的那样,她被亚里沙拜托道有些话要单独对她讲。
而且亚里沙也告诉她,这些话并不是不能让白夜明听见。
只是在把事情讲清楚之前,亚里沙并不希望被白夜明系统中已经觉醒的意识所听到。
佳玉这才知道原来。原来因度已经成功的重新苏醒了,而且看上去似乎因度与亚里沙之间还有一些他和白夜明都不知晓的矛盾。
这让佳玉感到有些困惑。
她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大家开诚布公的,索性开一个精神世界中的四人会谈把这件事情讲清楚,因为确实没有产生冲突的必要。
但佳玉随后也意识到这种冲突的产生,很有可能不是她和白夜明两个人所能调和的。甚至亚里沙和因度两个人也未必想要产生冲突。
而是因为冲突本身就是客观存在的,无法消弭。
进入到林间之后,佳玉并没有着急的带领猎人们扑向她已知的最近一处奥札奇祭坛,而是让队员们自由的进行探索。
如果发现奥扎奇奴兽进行及时反馈就好,有什么奇怪的痕迹就及时发射信号弹,对佳玉来说,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搞清楚亚里沙想说什么。
“怎么了?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鸭?还是不能让因度听见的?”
“他说他叫因度吗?
emmmmm
数据库里确实是有这样的一个名字的记录,只不过年代太过久远,也没有关于他的生平事迹的记载。
但是按照我们被设计出来的作用,大概率是不会碰到要一起进行新手教学的前辈的。”
“所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原本跟你想说的事情是,对于另外一个旅法师助手是否可以相信的问题。
而现在这个问题,在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之后,看来就要分成两个部分去讨论了。
第一个部分自然是,如果这个自诩为是因度的旅法师助手在欺骗你们,那么会导致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亚里沙的种种措辞让佳玉觉得很不舒服,“相信、自诩、欺骗、后果”这其中的每一个词语佳玉都很难与因度联系到一起去。
那个人虽然有的时候很不靠谱,但是确实是靠的住的。
于是佳玉直接单刀直入的问道:“欺骗我们,你指的是什么?”
“很简单,如果他的所有身份都是伪装的呢?
只要他有充分详实的史料,他就可以伪装成任意一个在这他的年代之前的传奇法师,并且宣称自己在那个年代成为了陶拉里亚大学的旅法师助手系统里面的器灵。
而这样的身份是几乎不可能被拆穿的,除非有同年代的人和他当庭对质。”
“那退一万步,先假设他如你所言,是一个在你之后的、对你来说的未来人,那么他伪装成你的前辈,这件事情有什么意义呢?”
“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阵营。”
佳玉非常聪明,他听到亚里沙这么一说,之后就立刻明白了亚里沙想要表达的意思。
但他能够理解这其中的逻辑,却不太能够接受,最终的结果可能会导致成这样:
“你是说旅法师助手很有可能会被敌人控制,所以后来散播出来的系统有可能是被陶拉里亚大学原本敌人所培养出来的偷梁换柱的器灵?
他们在取得宿主信任之后,就会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去影响着自己的宿主,也就是白夜明,来使他在思想上逐渐更倾向于去帮助原本陶拉里亚大学的敌人,成为他们的工具以及帮凶?”
“是的”亚里沙见到佳玉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之后,她就立刻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如果佳玉参不透的话,亚里沙还不太知道怎么把这件事情很好的表达给佳玉。
毕竟她是一个红绿色的野法师,对于阴谋之类的东西从来都是与她无关的。
“但是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我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怀疑到这一步,真的那样的话就有些太可悲了。”佳玉想了一下之后,就对亚丽莎出言反驳。
从中亚里沙似乎还听到了一丝不快,这样亚利沙感觉到有一点点的气愤。
因为她不晓得为什么在听到这样的话之后,佳玉会更相信因度,而不是来更相信自己:
“嗯,你是在怀疑我说的话吗?我是不可能背叛旅法师系统的宿主的,所以我说的这些也都是为了你还有你的伴侣白夜明好。”
“但是你的这些怀疑是没有丝毫意义的。如果我们更加极端一些的话,这件事情就可以无限推论下去。
你怀疑因度有可能是一个在你之后的未来人装嫩去扮演一个过去的角色,以让我们忽视他的可能是为邪恶的阵营卖命的事实。
那么站在因度的角度去看的话,你一个已经说自己是来自未来的人,岂不是更有可能是站在邪恶的阵营之中吗?
所以在你可以怀疑因度的时候,因度有着更加充分和强烈的理由去怀疑你。
我不想这样的。如果你们之间没有一种很好的相互确认身份的手段的话,我并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让大家互相猜忌。”
“有手段倒是有手段的,只是这种手段只能对我之前的旅法师进行约束,对我之后的旅法师助手系统就未必了?”
“那你这么说就更没有意义了。”佳玉有些被气笑了,她第一次感觉到和一个不沾蓝的法师说话是一件多么费神的事情:
“那你提出来的这样的系统又有什么意义吗?本来这个系统存在的目的就是验证大家是不是自己人。
如果连这种验证的手段本身都可能因为不是自己人而失效的话,那么它就不可能验证出来任何有用的东西。”
佳玉说着,似乎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她有些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于是她就开始转移亚里沙的注意力道:
“这是你刚才说的第一种,那就是因度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可能会带来一些风险。
那么第二种情况呢,如果因度没有隐瞒自己真实身份,那还会有什么问题吗?”
“会有的,第二个问题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要比第一个更麻烦一些。
因为如果因度是敌对势力的人的话,那么他就是绝对的绝对的错,而我就是相对的绝对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