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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番外三 老夏

云雾小镇最出名的便是茶,茶叫云雾灵茶,小镇也因此得名云雾。云雾灵茶是小镇的特产,只产于云雾山,茶也因此得名。

说这云雾山上有两块石牌,便是记载这灵茶进京的历史。说不清何时起,这灵茶就成了皇朝的贡品。因为这云雾山这云雾灵茶,云雾小镇也便名声在外。

老夏是上个月来的小镇,不是慕名而来,他到这并不抱有任何目的,当时只是路过却意外的留了下来。

老夏没有住在镇上,而是住在离镇几里远的小寨。第一次到这个小寨时,他便喜欢上了。萌生了就地扎根的想法,以期度过余年。老夏在这的一个月里,倒是天天修身养性,天一亮就拎着个酒葫芦出门,挑个远路往小镇去,每次等走到小镇时,酒也差不多完了。

这天天刚亮,老夏同以往一样拎着酒葫芦就出门去。葫芦拿在手上粗略估量一番便知酒还剩得多,看来今天要挑一条更远的道了。想是云雾山也不远,又颇有些名声,却是没有走过一次,老夏心中拿下注意,便往云雾山处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云雾山看着是不高,但老夏走了一早也没到山腰。也恰好天是阴天,不然出晴或出雨在这季节来说并不是爬山的好天气。

云雾山不难爬,路也是好路,不知哪时就修起的青石道和木栈曲曲折折的从山脚蜿蜒到顶上去,连着看像条龙盘桓在卧。木栈和青石道中有不少凉亭,隔段路有一个,供人坐下赏景的。在凉亭望去,便可看出云雾小镇的风水好在何处了,先是云雾山靠近小镇处有一湖,唤作云雾湖,湖中有岛,岛上很是苍翠,这湖不大不小恰能承下这云雾山上路径连成的龙,活生生一个升龙池。再看北边,一长条的山脉形成的屏障,阻挡了朔风进来,南边虽也峰头耸立但开有豁口,暖风得已吹拂。小镇周边当然全是山,小镇在中间的平地处,山脚流有河,这河便纵横整个云雾小镇。真当是风生水起,老夏虽也是见过世面,但如此天然宝地也不多见,不由赞叹一番,随之又想及一个说法,难免哀叹。

挑了个位置好的凉亭,先驻下步,老夏不急登顶。他慢悠悠的喝着酒,浅口浅口的咂,整个人斜靠椅子上,望向小镇的酒家时不免笑了,此处的民风还是淳朴,不像他走过的其他地方,小镇的酒可没参假。兴许是水的缘故,小镇的酒也是别有慈味,老夏吃不来茶,这云雾灵茶好不好他不知道,而酒,却是他愿意留在小镇的另一个原因。

并不是非登顶不可,老夏本可以在凉亭睡一下午,只是听闻附近有水声,又觉方才登山满脸出汗,想着洗把脸,便起身向响身处走去。响声处不远,离休息的凉亭也就几十米,只是位置比凉亭略低,老夏沿小道往下一折,穿过一重荆棘,便看见了在四周绿树掩映下的水潭了。刚临近水潭,老夏便感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气,仔细一看,原来这潭不是水源,水源倒在另一旁。清幽幽的水从崖洞里冒出,然后从两米高的地方直直泻下,水声便是这么来的。

老夏洗完脸后,站起来看一圈潭周围的树,暗想灵气盛的地方物物皆有魂此话果然不错,不说形态各异,就单单那种清雅的风韵都是形容不出来的。老夏不打算往洞口去,抖抖上的水,便准备继续登顶。就在他一转身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一声救命。

也是四下无人,环境也够清幽,老夏着实吃了一跳。等他仔细听时却又只有水声,过了片刻还是只有水声,不免摇摇头自嘲说自己老糊涂了。让他认定并不是自己疑神疑鬼老糊涂的,是第二声救命,他已经走开十步了,恰要离开潭。

老夏这次算是听的清清楚楚,声音是从洞口来的,他往里面喊了一句,没回应,再喊一句,没回应,又喊一句,第三句了还是没回应。老夏的心并不忐忑,毕竟这些年来乱力怪神的事他并不陌生,也就没了一些鬼魅之类的猜想。老夏三步作两步登上岩崖,到得洞中,洞内光线不是很好,连一个大概都看不清楚。

老夏准备弄个东西照明,冷不丁防又被吓了一跳,他正在衣服里掏来掏去,忽然脚踝被碰了一下,触感有种乏软。老夏连忙低头望去,感觉是一只手,也顾不得思考,忽的蹲下身,手向前探摸去。这时眼睛也适应了洞内光线,手还没摸到东西眼睛就看到了。

老夏事后笑的就是那一对转动的咕噜眼还有被河蟹夹着的嘴。

身上背着个孩子,老夏也就没有继续登顶,直往山下一家医馆去。到了医馆却是没有放下孩子,只是叫掌柜拿了几种药材便折身去小寨。不是老夏不担心这孩子的死活,老夏心里清楚,这孩子只看着惨,两手乌黑,多处溃烂,身子还微微浮肿,却是死不了,现在虽说昏迷,老夏心里也清楚,这得昏迷十几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很快寨里便都知道老夏捡了个孩子,这孩子从捡来那天便一直昏迷,至今已过七天。本来寨里人便觉老夏怪,这下多了个昏迷的孩子更觉得怪。觉得老夏怪并不是说有什么稀奇的事发生在老夏身上,而是老夏不爱说话,整天就只喝酒,自从老夏买下这房子来,便没和寨里人说过一句话,老夏又起的早,回的晚,照面自然打的也少,也就被寨里人当成了怪人。这孩子也是可怜,人还在昏迷却沾了老夏的光,成为了小寨人眼里的小怪人了。

或许印证了老夏的猜测,这孩子足足昏迷了十五日才醒。当时,老夏在屋里坐着喝酒,身前还有炉子在熬着药,噗噗噗的响。老夏喝的微醺,靠在椅子上,有点缅怀的意思,眼神飘远了,恰是情到深处,却不想被一声半梦半醒的言语破了意境,老夏记得,话是这样的:“我叫罗北斗,愿入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