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白通他真的不和我们走吗?”
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汉宫秋行年二十早做爹,却已经记不清第几次回答这有了伙伴忘了爹的缺心货。可又怕这祖宗被打击过分最后含着两泡眼泪水漫金山,汉宫秋只得耐心解释:“他自然有人保护,白商陆不可能真的就把他孤零零的留在京师。就算一时有危险,但是会有人保护他的。不过你师父我就不一样了,你也看到了,这四年来,来了多少人了?所以啊,乖徒儿,你还是自己走比较好!”
庭竹炸毛急道:“可是师父你前两天才答应我要共进退的!”
苦口婆心的小师父立马缴械投降认错:“啊行行行!祖宗你别闹!师父错了行不?”
两人上起火,就地取材捕鱼上架,乳白的嫩质鱼肉散发出诱人气息,庭竹毫不怀疑他师父的手艺能让他咬一口鱼肉就满足幸福一个月。
“如今这滚石谷面临苏长容的进攻,却久攻不下,依我看,苏合香多半也是要上场的。”
苏合香如何,庭竹不是很在意,他倒是在意阿秋为什么那天不跟自己走。想了一会,还是觉得这些高深的问题不适合他思考,于是专心听师父分析战况,偶尔才发表两句见解。
“那师祖会参与这些事吗?”
挑鱼刺下嘴的汉宫秋动作一滞,眉头微微拧起。庭竹的师祖就是教他空间术以及灵活巧妙运用自己灵力的人,她知道的事,任何一件拿出来都能吓死一片人。
但她明确说过,不参与。
虽然这几年来发生的事情她有不少地方都小小的推波助澜了一把,但大体上,她是无心这些朝政的。
那她到底要什么……
汉宫秋想起绥县时墙头那朵黑色曼陀罗,哪怕时隔多年,依旧记忆深刻。
到底是爱,还是恨?爱的是谁?恨的,又是谁?
最后他只能无奈提醒自己涉世未深的小徒弟:“这些事你别管,庭竹,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滚石谷外百里处,因为是在寒冬将尽的时候开战,所以打起仗来,双方都不好过。白商陆的能人异士招揽的不少,修罗战场上以一敌百都不在话下,而且滚石谷地势险要,实在不宜近战。
但是远攻,即便他手握上万正规军,也不见得能讨得到好。
蛮攻是下策,战争的终结处是纯粹的肉搏,等到先锋都败退下来后,届时粮草已尽,面对首富的强大财力,他这边后备储备上根本抵不过。
在这样复杂的地形地势上,散将有散将的好处。游击式的打法,并不是上面发给他的这一万养尊处优惯了的新兵招架得住的。
除了几个首领。
立国建国多年,逐渐重文轻武,之前的老将世家兵权渐渐回收中央,虎符在天子手上握着,新兵老将换来换去,彼此磨合默契还没生出来,就被换了一拨人。
虽说边境不是特别吃紧,对士兵的要求也不必如战时那般严苛,上位者却在京师的绿柳红墙中养出生于安乐的习惯,完全没有死于忧患的意识。姑且有点居安思危,也是针尖一致对内,照顾起自家后院,生怕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