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有奏,微臣要谏那临安府玉山县杜家村村民,告她们竟用圣上御名的福纸如厕,实在是辱没您的圣衣,辱没天下读书人的清明!”
上奏之人是夏朝十年,二甲进士出身的御使大夫,名陈斯,出身于普通商贾之家,凭一己白身,在朝中任职二十年,因背后没有家世支持,在御使一职上做了二十年。
她背后本无世家大族依靠,丈夫抑是皇帝赐婚的平民男子,她只能出任御使,依靠皇帝,做皇帝手中的一把无可替代的刀刃,这样才能在这个朝堂上越走越远。
正德帝高坐在庙堂之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的一群臣子,将他们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
“依陈爱卿之见,该当如何?”
陈斯垂下头,掩住眼底的精光,“回圣上,依微臣之见,自当收回杜家手中的造纸权利,将造纸之业回归于一向颇具清明的世家大族手中,以此安抚我大夏万千读书人。”
“圣上,微臣有话要说,微臣以为陈御使言之有理,造纸之业乃我大夏的荣耀,岂能落于杜家那种白丁之手。”
“圣上,微臣也有话要说,临安府百姓如今竟人人用福纸如厕,这实乃我大夏朝的奇耻大辱,临安知府张润竟任由其发酵二不作为,当严惩之。”
“圣上,微臣……”
正德帝看着底下左侧一个个漏出头的臣子们,眼底闪过怒意,这就是她大夏的肱骨大臣呐!
“李爱卿,你怎么看?”
朝堂上静了下来,纷纷看向李玄的方向,以李玄为代表的世家大族,在读书人中间颇有声望,这件事她应当有想法。
“回圣上,微臣……微臣认为圣上早有决断,圣上英明,微臣只要奉旨行事就好。”
李玄心里暗暗苦恼,世家里,唯有李家无男儿在宫中有依靠,李家处世也不得不小心。长丰这个废物,千方百计为她娶得皇家皇子来增加筹码,竟然连取悦个皇子都做不好!
“哈哈哈,李玄阿李玄,你可真是越来越滑头了,朕真的是怕将来做个错误的决定,你也跟在后面拍手叫好。”
“陛下,臣万万不敢……”李玄心惊胆战,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罢了,王爱卿,风爱卿,赵爱卿,陈爱卿,你们这些大族出身的人怎么看,也认为要收回杜家造纸权利吗?”
“回圣上,微臣……微臣以为当顺应民心才是……”
平日里互相看不顺眼的四个大臣,今日格外默契,互相对视片刻,最终,王显开了口。
“好!好一个顺应民心!”
正德帝大笑,众臣面面相觑。
“何爱卿,你可有话要说?”
“回圣上,微臣的孙女何之茗如今就在玉山县任县令一职,前日曾送来一封家书,恰巧提到福纸一事,微臣以为应让诸位也听听何为民心。”
“读来听听。”
何冉从衣袖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信纸,一一念了起来,信纸上写的正是杜家杜清澜当日在玉山县城卖福纸的全程。
“……玉山百姓皆跪伏于地,高呼圣上仁慈,降福纸于民间,惠及万千百姓,实乃大夏之福!”
“哈哈哈,好!诸位爱卿,你们闻此信,有怎么看?”
右侧刚才一直沉默的大臣们站了出来,纷纷朗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