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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抬参

老爸又紧了紧绳子,慢慢靠近崖边,往下看了半天,慢慢的又退回来,解下绳子说道,回家,货太大了,咱爷俩抬不动。说完扭头就走,林宁跟在后面看到老爸的腿都不太听使换了,林宁感到好笑,但细想想也就是那么回事,十万块以经很多了,买牛能买一百头,老爸的小心脏受到了伤害。

到崖底收拾东西,老爸又上下左右转了好几圈才放心,叫上老妈和大黑往家赶,路上和老妈说了,老妈也没好到哪里去,又坐在路边休息了半个小时,才一路无言的回到了家,把事情和爷奶一说,把爷爷听的一愣一楞的,必竞爷爷在山里跑了几十年,也确定是移栽过去的,而且品相绝对不错,爷爷当即下令,召集所有人回家,让老妈去把姥爷请过来,把抬参的家伙都带上,在镇上买齐供品,老爷子准备亲自上山抬参,爷爷年龄不到六十,上山下河不是问题,说完就开始吃饭看电视,睡觉,紧张情绪也没了,

第二天老爸,老妈就去叫人去了,林宁无所事事,就带着林薇在村里转悠,村子分河南,河北两片,林宁家在河北面,有七八户,河对面有十几户,都是从关里逃荒过来的,也有几户从沈城那边躲鬼子才逃到这条沟里的,每家都有不少地,种点玉米,黄豆,南瓜,土豆啥的,只要有力气干活,干一年吃两年没问题,山里人过日子仔细,一年到头也就买点烟酒糖茶,米面油盐,过年买几尺布,开销并不大,。

村子被清水河一分为二,一座独木桥横架在河面上,由两棵落叶松并排平铺做桥面。基座是几块大石头,简简单单。

河面四五米宽,最深处也不到一米,河水清澈透明,河水是由十几个沟沟岔岔的小溪汇聚而成,成群的小鱼在水里自由的游来游去,。

有白漂子,柳根子,泥鳅,扁担勾子,老头鱼,川丁子,反正很多,最讨厌的就是七星子,吸血,小河下游几公里就是松江,有时候长水时也有十几斤的大鱼顶水游上来,村里人没少抓,一般都是用鱼叉子叉。

村里没几个人,小的都去江口上学,成年人都进山采蘑菇或挖药材去了,年龄大点的也去地里或菜地忙活。

林宁转了一圈便带着小薇往家走。

进院就见爷爷正在杀鸡,一地鸡毛,奶奶正在和面,估计是烙饼,爷爷一边拨鸡毛一边喊林宁过去,林宁走到爷爷身边坐在小板橙凳上,爷爷底声问道,你打死的那只松鸭带回来没,林宁摇头,说到,当时找了一下没找着,就探头往崖底下瞅了一眼,然后就忘了找了,爷爷若有所思的问道,你确定是松鸭,不是棒棰鸟,林宁肯定的说到:是松鸭,棒棰鸟我没见过,这下老爷子纠结了。

下午老爸带着小叔回来了,没一会,老妈和姥爷,大舅,小舅也来了,大包小包一大堆,爷爷和姥爷年轻时就关系要好,连忙把几人接近小屋里,这下就有点挤了,炕上座不下,于是奶奶和老妈带着小薇去那屋吃,林宁也被留在了大人这桌,爷爷和姥爷坐在主位上,大舅和二舅坐在姥爷一侧,老爸和小叔座在爷爷一侧,林宁则座在炕沿上。

桌上几大盆肉菜摆着,散装白酒一大桶,用铁皮汽油桶装着,还有几瓶汽水,很安静。

林宁一看,表现的机会来了,赶紧站起来拿着烧水壶给几位长辈倒酒,一人倒了一大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瓶汽水儿,爷爷对姥爷说,你这外孙子是员福将啊!!姥爷也说,是啊,这方圆几百里可没听说过:谁一枪能打出来一堆棒棰的。

气氛也热烈起来,爷爷说到:把李老哥叫过来干啥,玉梅和你说了吧,姥爷点头说道:说道:谢林老弟能想起我们这家子,爷爷笑了笑,本来就有你李家一份,东西是你外孙,女胥,和姑娘一起碰上的,本来就该一家一半,二一天作五。

大舅和小舅在金矿工作,一个月也没一百块,大舅三十岁孩子才七岁,在矿上当钳工。小舅还没对像,下乡回来才给分了工作,在井下出渣,天天摆弄铁簸箕和铁耙子,小叔在镇上林业局食堂,算是肥差,也就差二叔和小姑没到,二叔下乡后走运,召到云南军区了,不出意外八五年就被裁回来,最后在镇上林业局干到退休,小姑在县里上高中,放寒假才能回来。

这时姥爷问林宁,打中的是松鸭还是棒棰鸟,这屋里人都对这件事好奇,必竟山里人迷信山神鬼怪之类的,林宁也没办法啊:一个十岁小孩没事站在崖边上往下瞅,肯定有人问,你没事瞎瞅啥,瞅你咋地。

林宁没法,只能开始瞎编,说道,这几天我老感觉有点啥事,昨晚上还和我爸说过,老爸点点头,然后今天上山也没啥不对的,走到崖底下,就见一只松鸭站在树尖上,我瞄准了一枪给打下来了,我看着好像掉在那片儿。结果没找到。

姥爷想了想说:小宁估计被人参娃娃复体,人参娃娃待不住了,想出山啊。姥爷总结完,大家一至决定,姥爷说的对,举杯热烈庆祝迷底终于解开。

林宁就不开心了,大舅小舅齐上阵,用红布条给林宁栓上了,对:是拴上了。手上,脚上,脖子上,全用红布条给缠了几圈,并告诉他,明天哪都不许去,就在家待着,这时老爸问爷爷,罩头该怎么砍,大家又纠结了,东北采完参要留记号,告诉后来人,这片出过棒棰,几品叶,几苗,像林宁发现的这地方,根本没法砍呀,找棵树对着山崖,拔下半面树皮,上面砍十几刀,下面几十刀,人都看傻了。

林宁却乐了,不让我去看,我还乐得清闲。

这一晚奶奶也挤到林宁这屋,爷爷那屋炕上几个爷们挤作一团,都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