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里，两个孩子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
江乐此时虽然已经缓了些，但脸色依旧苍白如纸，连想要侧下脑袋的动作都做的十分费力，他看向正盯着天花板发呆的江念，问道：“你不怕吗？”
听到他细弱的声音，江念这才收回目光，也看向他，点头。
“我怕。”
那为什么还要救自己？
江乐想问，似乎知道他的心思，江念直接给出了回答：“虽然你挺讨厌的，还老霸占在爸爸的身边，可你死了，我就没有……哥哥了……”
后面几个字，江念说得轻。
江乐差点都没有听清，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刚刚说的是什么。
哥哥……
这是他第一次在爸爸不在的时候，听见江念叫自己哥哥，以前，江念都是喊自己“喂”或者“你”，他向来都不把自己放眼里的。
可现在，他叫他哥哥了。
小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容易，江乐忍不住就笑了，说话间也不小心翼翼的，直接道：“哼，你也很讨厌啊。从小，你就养在爷爷的身边，家里的佣人会告诉我，以后你就是江家的继承人，我所拥有的的一切都会是你的，就连爸爸，虽然一直在我身边，但也只会在公司加班，你回来的时候，他才会待在家里。念念，我真的好羡慕你，也好嫉妒你。”
而且，他还不是爸爸真正的孩子。
这一句话，江乐压在心底没敢说，一旁的念念却看着他有些不解：“如果我出事了，你真的会开心吗？”
江乐一怔，想到不久前内心的忐忑。
他垂眸摇了摇头：“我很害怕……”
他从来没有想要江念死，死这个字，对于他一个孩子而言，是无比陌生却又满是惶恐的东西，他想要的是活。
如果不是妈妈说，江念能救他，他真的不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