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让你能好好活下去,如果他不死,免不了要追究你如何出逃,一旦追究下去,你便难免一死,
我想,江明他,宁肯自己死,也不想让你去死。”
冷静慢吞吞的说道。
“他死了,我还有要活下去的理由?”管雍哭道。
冷静不知道,冷静只知道,管雍虽然想去死,可她一定不能死,因为江明要她活着,江明想要她幸福。
她一定不会让江明失望。
一队宫婢排着队走进屋里来。
她们是来管雍回仁寿殿的。
发生这样的事,婚礼自然是不能再办。
人要接回仁寿殿,休养几天。
司马南跟在宫婢身后走进来,亲自扶起管雍,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还愿不愿意嫁给我?如果你愿意,你依旧是我司马南的妻子,我依旧愿意娶你。”
他的声音轻柔悦耳,却像锥子一样,直刺冷静的心脏。
冷静忽然觉得,他这话,不是对管雍说的,而是对她冷静说的。
他原来信誓旦旦的誓言。因为这件事,而变成云烟消散,他这话,听上去是真心实意,他是真的想娶管雍为妻的。
管雍推开他的手,摇头,语气虚弱却坚决:“离我远点,我恨你。”
司马南僵在原地,面色悲哀,像个石头人,怔怔的瞧着宫婢们将管雍扶出门离开。
冷静起身收拾着杂乱的床铺,仿佛没有看到他依旧立在原地。
“冷静,我恨你!”
司马南忽然在她身后,大声说道。
冷静的身子微微颤抖下,没有回头,继续叠手中的床单。
“就算你不想让我们成亲,也不必去告密。你明明知道裴少芬是皇上的女人,却还告诉她管雍藏在你这里这件事。”
司马南在她身后控诉她。
“哧”的一声,床单被冷静撕烂一截。
冷静伸手将撕烂的地方展平,继续叠。
“是裴少芬跟皇上说,是你告诉她,管雍藏在你这里。这话是我的暗卫在梅风院暗中听到后,来回我的,我来的时候,皇上已经在那里等候他们了。
裴少芬与你姐妹情深,她不会在背后诬陷你罢?
冷静你告诉我,她会在背后诬陷你么?”
司马南的声音似在泣血,一字一句的问冷静。
冷静无话可说,垂头展着床单上的褶子,一遍又一遍。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对付万妃的手段,我见识过,可你怎么可以把这种手段用到我的兄弟身上?”
司马南义愤填膺,继续质问道。
“我不该跟你说,我已经安排好让他们私奔。你是不是以为,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算被皇上知道,他们也不会有危险?你根本是无心害他们的,是不是?
你是因为太相信裴少芬,才会告诉她这件事是不是?”
司马南见冷静一直不回答,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绝望,绝望的腔调继续他的臆测,试图给冷静找一条站得住脚的理由替她开脱。
“冷静,江明他,人虽然懦弱,可他是我兄弟,唯一的兄弟,他救过我的命,若不是他,我早战死在沙场,我本来就欠他一条命,打算用这辈子来还,
可现在他死了,还是被我害死的,你要我怎么还得清这份债?”司马南的声音低下去。
冷静终于将床单上的褶子捋直,慢慢的叠好,放到了枕头上。
“冷静你能不能说句话?告诉你究竟是为什么!”司马南哑声道。
冷静回过头,瞧着他,面无表情,声音冷清:“既然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信任,你又何必来问我?
你已经认定了是我泄露了秘密给裴少芬,导致江明死亡,你又想让我说什么?”
“我要你告诉你,这都不是真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司马南的语气里带着怒意。
冷静摊摊手:“如果你相信我,想听我说,就不会一直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既然认定是我这么做的,哪里还有所谓的真相?”
“你,你无理取闹!”司马南浑身颤抖,战栗着说道。
“是,我是一直无理取闹,是你眼瞎,错看了人,我本来就是个狠毒的女人,你明知道我用卑鄙的手段对付过万妃,明知道我不是好人,为何对我一再纠缠?
我就是利用你对我的爱,除掉我的对手,就是利用你对我的好感,拔掉我的眼中钉,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上位,为了做尚宫,做贵妃,行了吧?”
冷静冷笑道。
“冷静,你,你能不能好好讲话?我只是想听你说句实话,有那么难吗?”司马南皱起双眉。
“大将军,奴婢累了,想歇息,请大将军自便。”冷静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