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之上,火红的战旗延绵而过,一队队的士兵在山间奔行,朝南面而来。关征目光冰冷却又炽烈,他望着这山间奔行的洪流,脑中转着的,是在先前多次推演中甘胜所说的话。
“……我们要发挥好这次破坏力,就该选择性价比最高的一支军队,尽全力的,一次打瘫珂沙里军!而理论上来说,应该选择的军队就是……”
军队穿过山岭,关征翻过山岭最高处,前方视野陡然开朗,牧野山川都在眼前推展开去,抬起头,天色微微有些阴沉。
“不要下雨啊……”他低声说了一句。
百余里外,南洋最强大的国家军队正穿过占碑,席卷而来。两支军队将在不久之后,狠狠地相遇、碰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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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碑以南河边,段书常所率领的前锋营已经和土寇厮杀了四个时辰,眨眼间,赵长荣这个中队一百多名铁甲长枪兵,己经杀死杀伤于他们数十倍的敌手,他们如此凶悍凌厉,面前对上的土贼寇,无不是脸色苍白,双股战栗。
他们太狠了,虽然用的都是长矛长枪,但土贼与他们对刺,却现自己丝毫占不了上风。他们又狠又准,就算双方同时出枪,他们也能抢先一步,刺入自己的要害部位。
而这些大夏军身披铁甲,就算有时刺中他们的身体,也难以穿透他们精良的甲胄,他们普通长矛,又哪比得过对方带着长锥的破甲长枪?不用说这种情况还特别少见。
因为土贼们猛然发现,在对方严整的阵形下,己方虽然人多势众,但真的打起来,却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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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单力薄,经常一根长矛被对方多根长枪多角度围攻。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此时作战,能参战的往往只是前方一两排的人员,后面的人再着急,也只能站着干瞪眼。加上土贼没有什么训练,冲锋时往往一窝蜂,一般是勇敢的几人冲在一队前面。
所以打起仗来,一队只有这几个人在作战,余者只是在后面起哄围观的角色。古时特别强调军阵战列就是这个道理,队形严整,就可以调动一队一甲所有人作战,而不是单靠几个悍勇之人打仗。
不过这些土包子哪懂这个道理?明明一队人冲在一起,却是乱蓬蓬一片,被这些铁甲长枪兵结阵一冲,有若雪花遇到骄阳,立时一队一队人被杀溃,而且队内勇敢者先死。
正当这些土贼胆战心寒的时候,大夏兵阵中的鼓点一疏,那些铁甲兵潮水般退了回去。只当他们松了口气时,猛然大夏兵阵中鼓点一急,又有一层的铁甲长枪兵挺着长矛,凶神恶煞吼叫着冲来。
在大夏兵轮战了四层的铁甲兵后,那些土贼再也抑止不住内心的恐惧,太可怕了,这些大夏兵不是人。进攻西面山坡的二十个土贼敢死步队,本来就在对方鸟铳下被打溃好多队,留下大片的伤者与尸体,眼前的肉搏战却比先前的冲击大夏兵铳阵更可怕。
面对面搏战,需要大的勇气,因为这种撕杀最为残酷,兵器刺穿自己身体,带出鲜血与内脏。又或耳听平日熟悉的兄弟在自己面前与身旁倒下,他们发出临死前的惨叫,他们流出的鲜血,在炎热的地面散出令人欲恶气味。
等闲人等,是无数承受这种巨大心理压力的,不要说这些胜时一哄而上,败时一哄而散的土鳖。因此,在休息够赵长荣那层铁甲长枪兵再次冲击时,那些土寇崩溃了,他们狂叫着往己方阵地跑去,带动整个步卒军阵的恐慌。
千里镜中,土贼的情形都看在段书常眼中,看西、北、南三面坡地前尸横遍野,到处是土贼的尸体与伤者,段书常估计今日之战,杀死杀伤对手过一万多人,差不多该崩溃了,战局也正如段书常估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