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便看到屋顶两开间之间的那根直径不到二十厘米的房梁和一根根间距约三十厘米、没有她胳膊粗的椽子。
这是哪里?她小时候那个与奶奶相依为命的家似乎比这个还要破旧上几分。
定是自己躺在医院里还未醒,这定是个梦。
可是做梦又怎会梦到自己已经毕业多年的学生,而且这地方她也是陌生之极。
“你、你能扶我躺下吗?”她得理理头绪。
阮昊成小心翼翼地扶着田新苗躺回炕上,而后静静地坐在她的身侧,眼睛探究地望着她。
第一次见面时,她只是低着头,似是心事重重,偶尔会偷看他一眼,但也并未投给他一个笑脸。
刚才她那个自然流露的笑真好看,他猜得一点都没错,那两个阴影就是两个圆圆的小酒窝。
想起田新苗的问话,阮昊成心中泛起的喜悦并未停留多久,许涛是谁?她对他笑得那么甜美,难道她心里喜欢的是名叫许涛的男子?
想起在镜子中看到的自己太过大众化的长相,阮昊成心中不由有些懊恼,自己似乎真的配不上自家媳妇。
“你说我、我是你媳妇?”田新苗弱弱地望着阮昊成,她先得弄清楚她究竟是谁?
阮昊成犹豫了一瞬,轻轻点了点头,“你是我刚娶回来的媳妇。”
“那你能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吗?”一切似乎都透着诡异,这梦似乎有些太过真实。
阮昊成心中突地一跳,不自觉地望了眼田新苗头上的伤口,莫不是伤到了脑子,不记的以前的事了。
可是,她却唤自己是许涛?
“你是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他宁愿希望她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而不是如他所猜测的那样,她的心中有着别的人。
田新苗目光闪了闪,偏头望向黑漆漆的窗户,虽是镶着玻璃,却从窗户的格栅来看,年成似乎有些久远。
眉头微微皱起,“嗯,我不记得我是谁?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那、那个——”
阮昊成在‘许涛’二字即将从口中冲出来前,突然醒神,或许刚才她只是随口一说,若自己提醒她,她若是想起那个人来,自己该如何是好?
田新苗紧皱的眉头,让阮昊成有些心疼,他很想伸手抚平田新苗皱着的眉头,但却在伸出手的瞬间又犹豫了。
“你叫田新苗,我叫阮昊成,这里是我们家,今天是你我成亲的日子。”
名字没有变?可她似乎已不是那个她,而且老天还另外赐给了她一个丈夫,呵呵、呵呵呵。
田新苗的嘴角轻轻扯了扯,转回头望向坐在他身侧似乎不知所措的阮昊成,冲他笑了笑,“我口渴,你能给我点水喝吗?”
丈夫,呵呵,或许这样的丈夫更好,不够英俊、不够帅气,憨厚的农村娃,应该不会再被那些个狐狸精迷了去。
田新苗感觉到心口又开始传来那种钝刀子慢慢切割的痛,一时半会要不了你的命,却也让你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