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着灰旧的大衣，看显眼的标志，还是在S市当警察时候的衣服，可能穿的时间长了，袖口都脏了。
他怎么会老了那么多？
乔言的变化太大，可是一眼，秦暖还是轻而易举的认出来，他就是乔言。
唐昕盈死了，曾经的事也都已过去，恨意不复存在，前尘恩怨也早已化清，然而秦暖望着他，竟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半晌，她出声：“乔言？”
呆滞住的乔言，被她的声音给惊扰了，浑身战栗了一下，东西仍旧没接，转身就走。
秦暖赶忙追过去，“乔言，你的东西……”
乔言连走带跑，她提着东西追不上，打算放弃了，有一个骂骂咧咧的女人追上来，将走在前头的男人拦住，“你是干什么吃的？东西没拿，跑那么快想去哪儿？”
女人微微有些胖，穿着红色呢子外套和红色皮靴，脸上化着艳丽的妆容，浑身喜庆。
她眉眼露着凶相，对乔言很不客气，用食指戳着他的肩膀，声音十分尖锐，“这些都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你倒大方，看见漂亮的女人，把菜都送人家了？”
乔言被她戳着胳膊，佝偻着身子，没有反抗。
“说你呢说你呢？不吭声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惯我了？”女人声音一句比一句高，引得围观人也越来越多。
“丽文，你少说两句，乔言是忘记了。”人群里，匆匆出来一位妇人，拉住指责乔言的女人，尽管压低声音，但透着讨好的话语，秦暖还是听到了。
“你别生气，乔言不是故意的，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成吗？”
“我偏不回家！”叫做丽文的女人态度傲慢，“回去了让他关在房里，再去想别的女人吗？他娶我回来这几年，当我是什么？”
“不是……他怎么会有别的女人？”见围观人的指指点点，妇人愈发低声下气了，“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面子上，咱们别在这儿闹，回去说……”
要没认错，这位妇人是乔言的母亲。
她和印象里同样老了不少，没了往日的气质，更多的是看人脸色的怯弱。
乔言不是向来孝顺吗？现在母亲当着自己的面苦苦哀求，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丽文插着腰，“什么一家人？你们拿我当一家人吗？当初要不是看上他当过警察有点本事才嫁他，谁想到我嫁了这么个窝囊废……还有你，成天惯着你没用的儿子……”
传来的话不堪入耳，秦暖看不过去，走上前，“阿姨，你还好吗？”
乔母闻声回头，见着来人，她眨了眨眼，确定没认错人，才有些意外道，“暖暖？”
“是我。”秦暖冲她笑了笑，掀眸看向乔言的方向。
“什么暖暖冷冷的？”丽文挡在乔言身前，警惕地看着秦暖，“你谁啊？找我家男人有事？”
秦暖收回目光，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你们的东西。”
丽文上前一把夺过，扭头就走。
经过乔言身边，她蓦地停住，蹙眉在他脸上看了看，带着恍然质问：“你日思夜想的女人，该不会就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