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溪怔怔看了她一眼,并不想理,收回目光对慕铭升道:“我手上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缠着纱布只是因为敷了药怕感染,爸爸,我扶您进去吧。”
慕铭升握了她的另一只手不肯送,摩挲着哑声道:“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吗?这是跟谁学的只报喜不报忧?……你不说也罢,我总有可能查出来,查出绑架你的人是什么来路,他都对你干了些什么……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他的……”
他固执的抓着女儿的手往里走,转眼看到了一直站在旁边的慕晏辰。
他正垂眸跟刘叔说着什么话,灯光打过来,那精致的眉眼很是魅惑自如,除却鼻子以下像他母亲之外,那眉眼跟自己年轻的时候如出一辙。
慕铭升内心澎湃着,攥紧女儿的手不松,扬声道:“晏辰,你也过来坐。”
慕晏辰背对着他而站,听到这声音倏然僵了僵,眸子里意味深深,点点头说了声“好”便走过去,门口的佣人们四散开来,紧锣密鼓地去准备房间和午餐了。
莫如卿走下来,目光冷冷地看着那近乎亲密无间的三人,那融洽的氛围她竟然一时融不进去,一路走着靠近,竟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了。
可那算是哪门子的亲人?现在心里感觉欣喜满足的慕铭升大概还不知道,他此刻珍惜如宝的,正做着什么大逆不道的勾当。
“你这件黑风衣倒是挺漂亮,从国外带回来的?”莫如卿打量了一下澜溪的打扮,坐下来柔声问道。
澜溪僵了僵。
长长的睫毛垂下,她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这件黑色的风衣不束腰,只在下摆和袖口处有收紧的设计,本是酒店里出门御寒的外套,也有标价出售她才随身带了回来,刚好遮掩住微微隆起的腹蔀曲线,什么都看不出来。
“是。”她简单回答,声音很坦然。
莫如卿眉一跳!没想到她态度那么干脆,张张口刚要说什么就被慕铭升打断:“如卿,你是不是又要拿那件事出来说?
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祖宅里哪个佣人给你嚼舍头根子说染月生的孩子不是我的?今天孩子们都在,你不妨给我说个清楚!我倒想看看是哪个人这么笃定,连我跟我闺女的亲疏远近都敢妄自胡说!”
有女儿在身边,慕铭升像是有了底气,连目光都是冷冷的。
莫如卿脸色淡然,有一丝受伤地看着他道:“铭升,我不是故意在你担心女儿的时候故意乱嚼舍头根子,故意跟你这么说,我只是怕有一天事情瞒不住了,换他们来告诉你真相你更受不了!
除了这些,他们有的是事情瞒着你,让你听了绝对五雷轰顶!”
“那你倒是给我说说看!”慕铭升将拐杖戳的震天响,脾气也被激了出来。
澜溪坐在慕铭升旁边,低气压快要将她逼得无处逃遁。
二十多年了,也许不离家,就不知道父亲对自己有多爱,也许不受伤,就永远不知道家有多暖,她现在坐在他身后,清晰感觉到了父亲的“护犊”之心,可是她愧疚,她不该承受这样的亲情,她害怕让父亲的笃定都全蔀落空。
脸色白了白,她身形一晃。
在旁边沙发坐着的慕晏辰脸色突变,不顾那两个人还在争执,起身快步走到澜溪面前蹲下来,握紧她的手仔细看了看她的情况,低低道:“头晕?”
澜溪从那一阵眩晕中回神过来,撑着额头,唇色都是白的。
慕晏辰神情更加严肃,握紧了她的手:“是我错了,你早餐没吃多少,我该让你吃完再过来的,你先坐在这里别动,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