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钦风一直没有睡着,在床上辗转反侧,闫远电话来时他很快就接听。
“你有没有好点?”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赵钦风笑了笑,先说:“我们有一阵没见你那么不要命的喝酒了。”
“是有点失控,”想起邢菲,接着一句,“以后不会了。”
“不过要紧的是邵倾心的问题,你有什么打算。”闫远手指点击鼠标,调出邵倾心的资料,“我看她这些年过的并不好。”
电话那方良久沉默,“是啊,我以为她那么狠心拒绝我,会活的很漂亮呢。”苦涩之情能通过电线传递过来。
“我无能为力,她已经嫁人了,我以什么身份去干涉她呢?”
闫远手指磨砂着鼠标,“以救赎者的身份,钦风,你爱她吗?”
赵钦风立刻回答,“我当然爱她。”
突然有些羡慕他这种无所畏惧的样子,可以大胆的将爱说出来,“那你就该去救她,从吴鑫硕的手中救出来。”
门口有细微动静,闫远警惕的放下手机,“谁?”
门被打开,邢菲端着碗站在门前,“我是想给你先送醒酒茶,找了一圈,才发现你在这。”
闫远没再理会,“进来吧。”
邢菲走过来,将碗放下,闫远继续通话,见她还站在原地,询问的看向她,“你说从吴鑫硕手中救出来,是真的?”她鼓起勇气问。
“等明天见面再谈。”挂了电话,闫远回应邢菲,“如果是真的,你能怎么做?”
邢菲局促的站着,“我不知道,倾心很恨我。”
“毫无用途就不要干涉。”他没有一点耐心面对她,心情烦躁的想找人打架。
被怼的说不出话,邢菲察觉到他的愤怒,默默下楼看粥。
赵钦风握着手机回想闫远说过的话,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可面对这样的情况完全无从下手,他怕一不小心就害了倾心。
坐在床上辗转也没有睡意,注定失眠,他现在是备受煎熬。
还有同样心境的不止他一人,邵倾心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屋内黑压压的,吴鑫硕留下来陪她,睡在一旁的休息床上。
邵倾心听到屋内传来的平稳呼吸声,坐起身,拽下胳膊和手上的针头,忍住疼痛,不发出一丝声响,床板随着动作发出吱呀声,让她心惊胆战,立刻停下动作,确定呼吸声正常才接着走动,黑暗中摸索到门口,手按下门把手,一切动作都是慢放,就怕有动静。
马上就要推开门,她就能逃离这里了,“外面很冷,你确定不多穿点?”
“啊!”邵倾心身体一震,回身贴住门,惊恐的看着漆黑一片,灯被打开,刺痛她的眼,吴鑫硕站在一旁,手里拿起大衣,“要出门把衣服穿好。”
邵倾心下意识的求饶,“我就是睡不着透气,怕吵醒你而已。”
“我也没有说什么,就是下次透气不要把针拔出来了,伤身体。”走近将大衣披到她身上,执起邵倾心的手,这两天打针,手背都是针眼,还带着淤青和血迹,“看这双手,会很疼吧。”说完手指狠狠的按下去,邵倾疼的眼泪马上流下。
“你看,这么疼还出去干嘛呢,你需要休息。”他笑着将邵倾心拉回病床,把她甩到床上,身体覆上去,手狠狠握着她的手腕。
“你要睡不着我们做点别的事情也行。”
邵倾心满腔怒火,“我还是个病人!”
吴鑫硕眼神突然发狠,“那你也是我的女人!”不顾邵倾心挣扎吻上去,病房内传来她惨厉的喊声。
医院早就习惯了病人半夜的叫喊,何况是邵倾心这样严重的患者,值班护士们听到了喊声也只是无奈的摇头,“可惜了她那么好的老公,对她那么细心,她还总是不领情。”
邵倾心躺在病床上,吴鑫硕替她擦拭身体,她毫无生气,自己残破的身躯就是一个空壳。
吴鑫硕替她换上病服,护士过来巡查,吴鑫硕满面愁容,“她已经平稳了,由我照顾呢,你们也别再麻烦了,辛苦。”
护士看一眼睡在病床上的人,确实没有不适的现象,对着吴鑫硕帅气的脸点头,连忙退了出去,邵倾心听到对话只在心中冷笑,怕被看出端倪吧。
“你真是不让我省心,等到你病好了,我可要和你算账了。”他躺在休息床,舒服的闭上眼睛,他知道邵倾心不会再有力气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