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莫雅若有所思地应道，季凝也不知道她懂不懂这件事。
季凝看到莫雅的手一直放在肚子上，好像是下意识的在护着肚子。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地问：“您是怀了孩子了吗？”话说出口后，她才知道自己太冒昧了，不该问这个问题。
她赶紧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这么问的。”肯定是今天事情太多，脑子混沌了，所以没控制自己的意识。她怕自己的问题会让莫雅尴尬，一连说了好几句抱歉，以此来弥补自己的错。
或许莫雅只是习惯性的摸肚子呢，虽然她看起来很年轻，但能当上法官，年龄一定不小。这个时候怀孕，已经算高龄产妇了，很少会有这样的人。
好在莫雅并不在意，她嘴角露出母性特有的光辉，开口道：“没关系，怀孕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什么好道歉的，而且我的确是有了孩子。”说着，她的手就在平摊的小腹上抚摸了两下。
“真的？”季凝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同时也疑惑，为什么莫雅现在才要孩子，难道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吗？不过这种问题已经涉及隐私了，季凝便没有问出口。
莫雅却不介意这个问题，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到这个年龄了还要孩子，不怕危险吗？因为我喜欢孩子。”
她的目光流转着季凝读不懂的神色，见她想要述说这件事，季凝也就没有打断她，安静地聆听。
“其实我有一个孩子，不过不是我亲生的，是我丈夫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为了守住这个秘密，我丈夫便没跟我再要孩子。可我想要，想要属于自己的孩子，所以我很不喜欢外面带回来的那个孩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莫雅下意识地捏着衣角。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想起那时候的事情，她还是觉得很委屈。她努力说服自己要学会接纳，可她做不到。
她对那个孩子很冷淡，甚至根本不想见到那个孩子，所以在外人看来，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季凝没想到莫雅还有这些经历，作为女人，她很心疼莫雅的过往。于是她学着莫雅刚才的动作，手覆上莫雅的手，轻轻地拍两下，给她无声的安慰。
莫雅递给季凝一个感激的眼神，今天说的话有些多，而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一个年轻的小姑年倾诉这些事。不过这些情绪憋在心里实在是太久了，能说出来也比较好。
她说：“后来我就离婚了，遇到了我现在的先生。在他身上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所以我们决定要一个孩子，属于我和他的孩子。”
“您的孩子一定会健康成长的。”季凝轻声说道。
“抱歉，不小心就说了这么多，你可别嫌阿姨我啰嗦。”莫雅不好意思地笑笑，反握住季凝的手。她在想，要是当年自己有生孩子的话，生出来的孩子应该和季凝差不多大了。
有个这么贴心的女儿，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季凝想也没想就摆手说：“不会不会，阿姨您有什么想说的话都可以跟我说，我听着，不会觉得啰嗦的。”她很少有聊得来的人，莫雅算一个，所以并不会觉得烦躁。
话匣子打开之后，刚才的沉默也被打破了，两个人的话题越来越多。季凝大多问一些专业上的事情，莫雅也都耐着性子回答。而莫雅问的东西很广，但最终都会和叶邵琛有联系。
季凝没发觉莫雅问题里的奥妙，都会回答，而且每每说到叶邵琛时，她嘴角都会挂着淡淡的笑意，像个幸福的新婚女人。莫雅一下子意识到了问题，同时也看到季凝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已经结婚了？”莫雅问季凝。
季凝露出甜蜜的笑容，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说道：“嗯，刚结婚，我丈夫就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术室的灯在这时候灭了，护士从里面走出来，喊：“姜雪梅的家属在哪？”
“在这！”季凝赶紧起身，往门口走去，没说自己的丈夫是谁。莫雅也没在意，起身跟着季凝走过去。
另外的几个护士推着刚做完手术的姜雪梅出来，莫雅扫了一眼，顿时愣了一下。这不是她之前见过的病人么？她居然是季凝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