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过是……”初碧艰难开口,正要解释,突然间一个茶盏飞过来,砸中了她的额头,瞬间血流不止,她捂着额头发怔:“父亲,你竟……”
初安博仿佛在看一个生人一般,厉声呵斥道:“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这般肆意妄为?初家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初碧不甘地争辩道:“分明是长姐同七殿下私会,女儿才跟着去的,父亲为何只惩罚女儿?”
他站起身来,行至初碧身前,居高临下道:“她是她,你是你,你要同她比,也得有那样的本事才行。”
管家此刻撩了帘子进来,向初安博道:“老爷,新制成的秋衣到了,二位小姐那里……”
初安博大手一挥:“尽数送去大小姐那里,再配上些首饰,要上好的。”管家应了个是,随即退了出去。
“父亲!”初碧捂着额头,泪眼婆娑:“您为何如此不公?我也是您的女儿啊!为何长姐出格至此,您还一味纵容……”
他冷冷瞥了初碧一眼,沉声道:“你若是也能引得五皇子、七皇子相争,叫皇上动了心思,那这府里的好东西便由着你挑。”
“来啊,把二小姐送回院子,近些日子不许她出门!”初安博背过身去:“安分些,如若不然,这府里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夜深露重,李晟跪在正殿门口已近两个时辰,仍旧不肯起身,萧贵妃隔着屏风瞧他,心痛难当。
终于,在又一炉香烧尽时,萧贵妃从里间走了出来:“晟儿,你可否答应母妃,日后不再与她相见?”
李晟不闪不避地与她对视:“儿臣不愿欺瞒母妃。”他自出生以来,从未忤逆过自己,是以萧贵妃又是惊讶,又是气愤:“你难道瞧上了她?”
他一怔,眼前似乎浮现出那张清丽灵动的面庞,长久都未开口,萧贵妃气极,指着他道:“天下多少女子选不得,你非要选她?”
李晟坚定道:“母妃,儿臣与初小姐并无私情,母妃性情纯善,切莫听信风言风语……”
萧贵妃指着宫墙道:“你且出去打听,阖宫里都是如何说她的!轻浮张狂,不可一世,这样的女子也值得你倾心?”
立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拍在身上,叫人睁不开眼,李晟仍跪在地上,二人僵持着,萧贵妃面色不佳:“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否非要与她纠缠……”
漫天雷声之中,李晟抬起头,一言不发地与她对峙,答案不言自明。
“你……你……”萧贵妃身子晃得越发厉害,最后竟倒在了宫婢怀中,李晟连忙起身,将她扶了起来。
“母妃,您这是怎么了?”他想伸手去抚萧贵妃的额头,却被她避开:“母妃不准你……同她……”
话还未说完,她便昏了过去,宫婢一阵惊呼,手忙脚乱将人扶起,送回了寝居,李晟立在雨中,长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