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不稳定的空间裂缝,加上时补之的捣乱,风廉和林雪忆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之间的来回穿梭。
风廉刚一落地,立即吐了数口鲜血,体内外皆受了不轻的伤。特别是后背的那道被时补之撕裂的空间裂缝划过的伤口,可以看到跳动的心脏。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步入空间裂缝,熟谙空间之道的他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但是身边有个林雪忆,她对空间之力的认识很肤浅,除了释放护罩。根本就没有其他更有效的自我保护办法。风廉不得不分心保护她的安全。
昏迷过去的林雪忆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伤痕累累的风廉。每一道伤口都深可见骨,伤口处不时还有星星点点的碎肉飞落,那是因为风廉还没来得及清除的空间之力还在肆虐。
回想自己进入空间裂缝的刹那,是风廉将护罩移到他身上,还不断替他阻挡空间利刃。林雪忆忍不住哭道:“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风廉屈指一弹,将一块空间之力弹出伤口,淡定地说道:“你说呢?”
林雪忆突然感到无尽的温暖,这个男人在生死攸关的最关键时刻,想的居然是自己,忍不住从后面紧紧抱住风廉。
“啊……”伤口被挤压的疼痛让风廉忍不住大喊一声,“公主殿下,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还有可能成为合作伙伴,你有必要置我于死地吗?”
林雪忆羞红了脸,赶紧松开手,低头说道:“你赶紧疗伤,我给你护法。”
风廉不再多言,服下疗伤的丹药,坐下来炼化丹药。
他刚才看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很是陌生,连大道的规则都不同寻常。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才能应付可能的危险。
这次受的伤不是一般的严重,即使有着丹药辅助,风廉估计怎么也得一两个月才能把伤口完全愈合。特别是被空间利刃割断的筋脉,因风廉特殊的体质,要恢复需要漫长的时间。
这已经是风非常快的速度了,换上其他人,仅仅是伤口的痊愈就需要至少大半年时间。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天不遂人愿。风廉刚入定一个多月,一直给他护法的林雪忆就发现了异常,周围有着不知名的怪兽慢慢靠近。
林雪忆见风廉还处于入定状态,身上伤口的新肉还在蠕动,未完全愈合,不敢叫醒他。背起他立即朝动静最薄弱的地方飞奔。
风廉现在是苦不堪言,此地的大道法则跟他原先生活的地方千差万别。而他的宗师之路偏偏是无道之万道。
万道,他对其中的火之大道、生死大道、空间大道略有领悟。但是无道,他现在也只是有一个概念和想法,根本没有参悟过。道与道产生的冲突,让他心法都无法正常运转。修复伤势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缓慢了很多。
黑蚯蚓和灵炎灵魂体似乎很反感这里的法则,在风廉的识海中左冲右突,想要冲出他的识海。搅得风廉更是难以安静思考如何应对这里的环境。
“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一会!”
风廉神识发出警告,但是它们根本不理会他,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不断发出愤怒、厌恶的情绪。
外界的道痕和黑蚯蚓与灵炎灵魂体一样,对风廉识海中的道痕也很反感。不停地侵入风廉的识海,想要将他识海的道痕给消磨掉。
两种力量在风廉的识海厮杀,风廉头痛欲裂,连生命树都失去了生机勃勃的光泽。不少叶子变成土黄色,上面还有一粒粒灰褐色的斑点。
黑蚯蚓感受到了威胁,拉着风廉的一缕神识向着识海深处游去。
如以往一样,风廉又来到了那个寂静、光怪陆离的时间长河边上。
黑蚯蚓这一次不再停留在时间长河之外,而是引着风廉的神识冲入长河中,快速地向着上游游去。
不断从划过的如流星一样的光点击在黑蚯蚓的身上,让它黝黑色的身体变得近乎透明。风廉也好不到哪里去,每被击中一次,就像被撕裂一次,疼痛无比。
他的识海此时已经面目全非,二十四块陆地不再有序地排列,被入侵的道痕割裂成数十个岛屿。
所幸八宫位置还算稳固,虽有所偏移,但没有对他造成更大的伤害。
即使如此,风廉依然不能停下来,因为他根本无法摆脱黑蚯蚓的牵引,让他无比窝火,这黑蚯蚓有时真如他体内的定时炸弹,随时要了他的命。
突然,前面飞来一个黑色的气泡,黑蚯蚓牵引着风廉的神识钻入气泡中。
进入气泡后,风廉像是穿越了时光隧道,来到远古战场一样。
空中飞舞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怪兽,与龙族和凤祖为首的灵兽,还有人族修者交战。地面上也有很多奇形怪状的怪兽,在与人族和灵族交战。黑蚯蚓愤恨地看着那些怪兽,喃喃自语道:“天兽,可恶的天兽……”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这些天兽从天而降,大肆破坏这个世界的大道法则,残忍杀戮、奴役大陆上的所有生灵。
众修者奋起反抗,结局如何,风廉不知道,那只是一散而过的画面。
画面过后,是大地惨遭破坏的大道法则,高山崩塌,大地撕裂,浓烟滚滚。然后出现很多身影模糊的高阶修者,以大法力修复满目疮痍的大地。
画面再次转换,战场来到虚空中。没有人影,也没有天兽。只有成千上万条道痕,如颜色各异的闪电,在相互交叉,相互攻击。
这个画面保留的时间相对比较长。风廉得以观察那些道痕,一部分是他熟悉的大道法则,另一部分就是他身处的世界大道法则。两者如世仇一般,各不相让,打得虚空破碎,无数陨石,虚空乱流涌入,击碎很多大道法则。可以说此战两败俱伤。
风廉尽可能地去触摸那些陌生的大道道痕,领悟它们的法阵。相对万千大道而言,虽然所能领悟的极少,但对比其他修者,在这么短时间内能领悟出交战的双方大道法则相反,道痕纵横交错,既相克又相生。已经是一件可以说是超越天才的悟性。
那是因为风廉选择的宗师之路是无道之万道。虽难领悟,但有着万道的基础,让他在领悟大道法则上,未必比别人更快、更深刻。但是肯定比别人更广泛,更多元化。
风廉突然发现,无名心法原来是为适应陌生的大道法则而创造出来的。
他立即停止融心法的运转,纯粹运行无名心法。周边的灵气快速汇集到他身边,被他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