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出现一红一黑两片火焰形成的阴阳鱼。在阴阳鱼中央,立着一名年轻修者,身上散发的气息如一轮曜日,无比刺目。
哪怕距离很遥远,在场的强者都能感应到年轻人身上散溢出来的气息与这片大地的大道法则不断冲撞,形成肉眼不可见的风暴,但是立于风暴中央的年轻人却安然无恙,还很享受这种感觉。
让人如何不惊呼,如何不惊叹,如何不赞美?
风语嘴角不经意的扬起,语气平静无波地对身边的一名大帝说道:“劳烦你去把他请到宗门,别忘了把乱界的令牌给他。”
说完他松了一口气,转身落回宗门。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依然不动,看着傲立虚空的身影,自语道:“风廉?风言的孩子?怎么可能呢,为何我找不到他的命运线?这天底下,还有谁的星算术能避过我的感知?
“两个天级的强者对战,哪怕大帝级别真神在场,不死也半残,他如何毫发无损地出来,气息还如此饱满?
“哪怕他在渡雷劫,那点雷电,对于钧和穷奇来说,不过是挠痒痒。他如何能在天级强者的战斗中渡劫?这人,很危险,很危险呀……”
“雨无痕,你在嘟囔什么呢?那小子真的是风言的孩子?为何他能活蹦乱跳地从那边出来?”先前一直怼风语的大帝问道。
雨无痕捋了捋雪白的胡须,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不也跟你一直站在这里看热闹吗?雨刃闻,我劝你别老想着跟宗主对着干,哪怕他下来,也轮不到你坐上宗主之位。”
雨刃闻说道:“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去坐那个位置,不过宗主之位本来就是我们雨家。他不过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从风言手中夺走宗主之位,还把风言赶走……”
雨无痕打断道:“雨刃闻,这话你就当没说过,以后也不要再说,想都不要想,否则会给我们雨家带来灭顶之灾。别怪我没提醒你!”
雨刃闻看着雨无痕的背影,有些悻悻然,嘟囔了一句什么,也跟着飞回宗门。
风廉站在虚空中,并非是要显摆,而是劫后余生的那种心情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先前的大战他一身血肉全毁,灵气和精气几近枯竭。让后续重组肉身的过程极为艰难,当时他都怀疑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幸好关键时刻,一直隐没不出的那道青色血气给他输送了不少血气,才让他完成肉身重组。
那时穷奇还在地底不停嘶吼,把他吓得冷汗直飚,要是穷奇冲出来,女娲娘娘出手都救不了他。
“风门主,我们宗主有请!”那个大帝飞到风廉面前,拱手行礼,话语却没有多少善意。
风廉没有任何表情,微微点头,跟在他身后,向着酆都城飞去。
流云宗的议事大厅古朴得有些破旧,但很整洁,青烟缭绕,嗅着这股清淡的幽香,风廉的识海才彻底安静下来。
风廉看着坐在主位上那个男子,愣神了好一会,他长得跟父亲太像了。唯一不同的是,眼前之人目光炯炯,一身正气。而自己的父亲,眼神里总有挥之不去的猥琐……
风语示意风廉坐下后,明知故问道:“风门主年轻有为呀,这么年轻就创建宗门,还跻身冥界十大宗门之一。不知风门主光临鄙宗所为何事?”
风廉觉得自己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过来就是想取走我父亲风言被封印的神识。”
雨刃闻低喝道:“风言是流云宗叛徒,当年的账还没算,他想拿回神识体,让他自己回来拿。”
风廉并不生气,轻笑道:“临行前,我父亲说,如果有人阻拦,杀了就是,打不过就去虚境域打开那扇门。你觉得我该如何选择?”
雨刃闻脸色微变,很快恢复常态,说道:“风言?他还是当年那个他吗?如果他足够强,还需要他乳臭未干的儿子过来帮他取走神识?”
说着,他看向主座上的风语,冷笑道:“至于虚境域,我不会阻拦你,自有人阻拦。”
风廉没再理会他,看向风语,不客气地说道:“主座上的可是风宗主,难道你的已经被架空,话语权都在下面的人的嘴巴上吗?”
一屋子的人脸色刹变,这可是诛心之语,连雨刃闻都不自然地说道:“风宗主自然是最有话语权的人,只不过对你来说,还轮不到你跟宗主对话。”
风廉忍不住讥笑道:“那意思是你能跟我平起平坐咯?我怎么也是冥界十大宗门之一的一门之主,而你呢?什么身份?
“宗主对宗主,长老对长老,堂主对堂主,这是万古不变的规矩。风宗主未发言,你却越过宗主叽叽歪歪,你到底想干嘛?想坐宗主之位吗?”
雨刃闻气得想吐血,更想拧下风廉的头颅当球踢,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真不敢动手。那不就坐实他想谋夺宗主之位的吗?
风语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大长老忠心耿耿,绝不会生出那种想法,你可不要再胡说。”
风语站起来,看了众人一圈,说道:“风廉怎么说也是我侄子,至于他所说之事,我就当家事来处理,诸位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谁还敢有意见?风廉与雨刃闻的争吵已经触碰到宗主权威的红线,谁还敢再触碰一次?别看他平时笑容满面,这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笑面虎,心狠手辣得不行。当年一剑将自己亲弟弟的心搅碎,毫不含糊。之后为了争得宗主之位,对竞争者更是吸收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