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融暖,洒满他一身白衣,耀眼如天上的一朵轻云,配着亘古的淡泊,眼神中是永远的冷,冷到没有一丝温度。
这一刻他将我拥入怀中,似一切都如此美好,周围人群的痛苦仿佛已离我而去。
可是我和他心中却比谁都明白此时并不是抒发感情的时候,因此很快便分离了。
我站在走廊下,有些谨慎的朝四周看看,见无人注意到我和羽这般亲昵的动作,片刻之后微微有些脸红,但那种脸颊发热的羞状还是慢慢爬上了我的脸。
总算是为情之所动,所以才会贸贸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羽这般厮磨,咬着下唇,下定决心下次还是隐蔽些吧。
就在这时,那原本一直传来产妇痛苦尖叫的房间忽然一片死寂的安静,紧接着便又听见里面忙成一团。
没有听见婴儿的哭声却听见里面失去了产妇生产时因为阵痛而发出的尖叫,我的心头忽然涌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里面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踱着步子,在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终于忍不住问出声了。
“唉!不好了,不好了!”
我的话还未落音,这时却忽然听见里面的人说道,语气慌慌张张的,似在命悬一线之间。
果然没一会儿门开了,只见方才进去的几位善于接生的妇女中的一位,此时出现在门口,那妇女穿着一件蓝底白花的褂子,脸色极差,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冒着豆大的汗珠,嘴唇苍白,眼神中充满焦急和求助,只听她对着羽说道:
“大人,不好,不好了,那女子晕倒了,生产之时最忌产妇在中途晕倒,十有八九母胎皆亡。”
羽皱眉,未听她说完,便已经夺步上前,进入那产房之中。
“大人,使不得,这房间内有产妇,恐冲了大人的喜气和运气!”
那产婆此时被落在了羽的身后,好心的说道。
羽却连脚步也没停留一下,直接奔向了晕倒在床的产妇。
而我,见羽进去了,出于对那产妇的担心,便也跟着进去了。
“掐人中,掐人中...”
忙成一团的房间中,人们围着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产妇不停的说道。所有人都在为抢救这位产妇而尽力,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写满了焦急和疲惫,一颗颗的汗珠顺着她们的脸颊流下,红漆的洗漱柏木架子上放着一盆已经被血弄污了的热水,那热水此时已经凉透,地上还随意的摆着几只盛满热水的盆子,里面随意的放着几块满是血迹的帕子。
整个场面充满了一种产妇和胎儿临死前的血腥和周围热心人的无能为力。
我皱眉,一颗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儿,感觉自己的心因为怜悯和慈悲在经历担忧的狂跳之后已进入了恐怖的静止!
青色的幔帐在昏暗的光线下下垂,像一种死亡的欢迎,莫名的衬托出一种夺人心魄的仪式感。
我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羽,带着求助的渴望看着他,我知道就算这女人命悬一线但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尚存,他就一定会有办法。
果然人们见羽过来了,纷纷让出位置,一时那产妇的周围已被清空,羽走过去,看着那躺在床上毫无血色且又陷入重度昏迷的产妇,然后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把脉,只是从袖中拿出一只精致小巧的玉质瓶子,然后在里面倒出一滴不知道是什么的甘露滴入了那产妇的口中。
那产妇原本已陷入重度昏迷,在得到那滴甘露之后,那颗躺在已被泪水和汗水打湿透的枕头上的脑袋摇晃了一下。
“嗳!要醒了!”
守在一旁的人看了,带着欣喜说道。
“大妹子,你一定要挺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