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白亦从只是间歇期欺负人,剩下的大多数情况,还都比较正经。
尤其是对于自家小女友的疑问,他从来都不吝于答疑解惑,所以对上何漫舟委委屈屈的模样,迷糊之间还带着显而易见的不理解,他当即一转话锋。
“跟次仁格桑合作,并不是因为他靠谱,而是他身上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怎么说?”何漫舟问道。
“最简单的道理,如果可以通过一个藏族少年,找到有关于巫族圣女的消息,是不是省了好一番力气,如果因为事态的不可控性就放弃调查,是不是得不偿失?”
“什么,顺着次仁格桑能查到巫族圣女?”
何漫舟微微皱起了眉头,着实觉得这些事情有些不可思议,反驳的话张嘴就来了。
“喂,白亦从,这事靠谱吗,是你自己瞎猜的,还是有理有据啊?”
被何大小姐这么质疑,白亦从倒是也不生气,只是漫不经心地应道:“当然有证据,你当谁都跟你似的,一拍脑门就做决定,根本不想更深层次的原因。”
何漫舟:“.........”
这人怎么回事,不是在给我答疑解惑吗,为什么见缝插针还会教育别人?
这话没法接了啊,白亦从。
就这么沉默了好几秒,何漫舟才终于小声又再憋出一句。
“别光说那些没用的,那你说说,理在哪里,据又在哪里啊?”
看着何漫舟那副分明吃了瘪,还要强撑着几分面子的可爱表情,白亦从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点弧度,眼底也多了些许纵容的宠溺感。趁着次仁格桑还没有到,时间也还来得及,白亦从微微一扬眉梢,不紧不慢地说了下去。
“之前你不是问过,这件民宿装修的如此豪华,次仁格桑一个小导游,怎么可能攒下那么多钱来,还有资金来投资这么大的一家店吗?理就在于,这间民宿根本不是次仁格桑拿出来的本金,而是巫族圣女与他一起密谋,至于你说的据在理,你不是看到了他的手串吗?”
何漫舟顺着白亦从的话想了想,很快回忆了起来。
“你是说那串黑曜石吗?”
“对,那个手串是上等的黑曜石,”白亦从应了一声,侧过头看着何漫舟,“我记得,你跟他斗嘴的时候,还特意说了这串黑曜石,还当你是留意到了。”
“对啊,我看见了。”何漫舟当即点了点头,虽然对斗嘴这个描述有点不满,不过鉴于白亦从一贯的不给面子,她也没有在小细节上太过纠结,“我可不就是留意到了吗,次仁格桑浑身上下手串、银饰带了一大堆,宝石戒指也是乍一看豪气得很。不过嘛,就跟这间民宿一样,经不起细打量。唯独那串黑曜石手串,虽然看起来不怎么起眼,却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即便是我这个开博物馆的都觉得很贵重,当然很显眼了。”
“仅仅只是贵重的话,还不足以称之为证据。”
“那是因为什么?”何漫舟问道。
“图腾。”白亦从的手指微微曲起,在桌面轻轻敲了一下,“手串上边是跟白家家族图腾如出一辙的墨莲,至于这朵墨莲的来历,我之前已经跟你解释过了——这个图腾本身,就代表着巫族的圣女,或者说,黑圣女。”
“等等,不对啊.......黑圣女的手串,为什么会出现在次仁格桑的身上?”
“很让人意外对么,所以我才说,这是证据。”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民宿的木门被不轻不重扣了几下,看了看时间,即便不用特意去猜就只是是次仁格桑已经过来了。
果不其然地,何漫舟推开门之后便看到了熟悉的少年。
“休息的怎么样?”
“很好,不过你们这间民宿可真的够黑的嘛。”方才的话题正好聊到了次仁格桑这里,何漫舟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间民宿看起来投资倒是不少,怎么着,花费了你好多心血?”
“你怎么知道这间民宿是我投资?”次仁格桑有点意外地一扬眉。
“这你就不用管了,”何漫舟的语气微微放缓,刻意卖了个关子,“我就是很好奇,你摆着整屋子的赝品,真的能遇上冤大头么?”
“既然这么说的话,有关于这间民宿的事情,同样也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了。你不是冤大头,不代表没有人愿者上钩,很多事情都是存在即合理的,你总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好了,这些事跟你们的行程没有关系,如果没有别的要问,我们准备出发了?”
更多的话次仁格桑显然不愿意跟两位陌生人细讲,他话锋一转,很快反客为主。
“而在此之前,马上就要上卡瓦格博峰了,很多话你们可以给我交个实底了。”
次仁格桑懒懒散散地伸了伸胳膊,目光停在了白亦从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