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变回来，脱衣钻进水中，温热的水包裹着，通体舒畅。
她懒懒的将头搁在浴桶边缘，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昙空说话：“小师傅，村民对你那样，你不气么？”
“不气。”昙空正在床榻上盘膝而坐，闭目养神，听见声音简单的回道。
“那我被鳄鱼吞了的时候，你气不气呀？”唐浅白皙的胳膊从水中抬起来，转过身趴着，透过屏风望向少年。
虽然看不清，但仔细瞅着，还是能辨别出一个轮廓。
昙空闻言，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那会儿，他觉得自己胸腔里都空了。
不知道如何回答，也不想说话，昙空选择缄默。
唐浅不罢休，又软着声音问起来：“到底气不气呀？”
昙空：……
“气。”他有点无奈的回。
屏风后传来笑声，似乎对这答案很满意。
床榻上坐着的人却心神一时不得安宁，像有什么从耳朵钻进去，撩的人一阵燥热。
唐浅笑过后，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小师傅，你是出家人，慈悲为怀，不愿意伤人性命，也不去计较得失，可不能总这么任由他们欺负啊。”
“民智未开，一切自有定数，贫僧不与计较，只是以后造化就看他们自己了，能做的贫僧尽力了。”昙空说道。
他说着，睁开眼，也望向屏风位置，目光变得幽深。
欺负他，无关紧要，他也并不在意。
“嗯？以后的造化，什么意思啊？”唐浅看不到帅和尚神情的变化，只兴致勃勃的问。
昙空也不瞒她，解释道：“如果他们以后向善，那我设下的术法自然能帮他们挡去一劫，若是没有，那便是血光之灾。”
也就是说，那些人的命活的长不长，全看他们自己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