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同一时候,村里的人又把纸钱写好铺在稻草上。
围观的还是昨天那些人,多了几个小孩子。门板又卸下来,红大年要村里人把门板放在我背后,自己没有用门板。
爷爷劝他再去弄一个门板来。红大年畏麻烦,摆摆手说:“不用了。就这样吧。昨天不也没有事么?”
又点燃了稻草。
我们按部就班的做着该做的事,爷爷唤道:“开眼!”我们立即睁开眼睛。
我看见一群先前没有的人围在纸钱旁边等待。他们都佝偻着身子看稻草上的纸钱是不是自己的,他们把手伸到纸钱上,轻轻拿起,将一张张崭新的冥币从纸灰里拿出来。他们的身子如在水中的倒影,频频波动。而刚才看得清清楚楚的人群,现在却如隔了一层薄雾似的模糊。
红大年又在数:“一,二,三……”
突然,红大年停住了。我猜想他应该看出异常了。爷爷也看着红大年。
“家福这个小子,我昨天说了要他送点祭品去他爹的坟上。看来那小子吝啬的很,还没有送到。你看他爹还是晃晃悠悠的像个病号。”红大年骂骂咧咧。
我抬眼去看那个晃晃悠悠的“人”。
那个被红大年称为“病号”的穿着宽大的裤子,上身着一红背心,两只眼睛如老鼠一般滴溜溜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