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在听霍权说了韦平的现状之后简直恨得咬牙切齿的,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冷家的人表面看着和善,居然在背地里做出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尤其,她还很清楚,卫平之所以会有这样的遭遇完全是因为她,所以她便更加自责了。
“我想回家去看看韦平,我……我觉得很对不起他。他若不是为我这件事情,根本不会无缘无故被刑囚。我应当和你一起去的,不该让你一个人,他为了受苦受难,我却在这里毫不知情,我简直太过分了。”
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之后,冷清俨然已经将韦平当成了自己的朋友。虽然他的身份是霍权的手下,他服从霍权的命令看起来那么理所应当,可冷清并不这样觉得。韦平既然是她的朋友,她就该记着朋友对她的好,而不是找其他的原因去忽视它。
“清清,你不要太自责了,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韦平会被他们抓起来这本来就不在我们考虑的范围之内,我们从来都没有图谋对他们不利,实在是他们过于敏感了。韦平受伤我也很难过,但他跟了我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不算什么的。”
霍权坐在冷清的身边看着脸上写满焦虑的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只是想回家,她又有什么错?那些所谓的家人们戴着有色眼镜揣测她的善意,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什么坏心,又凭什么要承受这些?
“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等到天亮了,我就去找丰叔说个清楚。我要告诉他,我不想要冷家的任何东西,无论是地位还是财富,请他不要像防贼一样放着我,也不要再借着这样没道理的缘由去伤害我的朋友!”
冷清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比丰叔一直躲着不见她还要生气,也比丰叔承诺帮她却只是想对她用缓兵之计还要生气。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朋友为她受了委屈,她会比自己受委屈还生气。
“清清,你先冷静一下。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你会越想越生气,然后,你就准备这样带着脾气去找丰叔理论吗?”
“有什么不可以?我,他对我们的所作所为让我非常生气,我倒要问问他已经一把年纪为什么还是不懂得什么叫做真诚!”
冷清看着霍权的眼睛,她在诉说自己心中的不满。这不满尽管并不来自于霍权,但在此刻,她也只能向霍权抒发。霍权看着她气得眼眶都通红通红的,便越发心疼了。他怎么会不懂得冷清想要为韦平抱不平的心情呢?霍权就是喜欢这样善良嫉恶如仇还有些小冲动的她。
“清清,你真是个小傻瓜啊。”
霍权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赶在冷清面对这些恶意之前将它们全体消除,而她只要无忧无虑地生活就好。
“我不是小傻瓜,他们就是因为觉得我傻才会这样对我,但我不傻。”
冷清窝在霍权的怀里越发想哭了,她委屈巴巴地说着自己的心里话,也只有在霍权的怀里面她才能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展现自己的脆弱与不安。
“你只是善良,因为你相信他们是你父亲生前的旧部,所以有恩情。说白了,丰叔带你去扫墓,又给你照片都是很温暖你的事情,你只是没有想到一个人前后的反差会这么大,这其实不怪你。”
夜深人静,房间留只余霍权的低语声。他的声音那么好听,夜间最温暖人心的广播电台传出的治愈系声音也不过如此,但治愈系的霍权只属于冷清一个人。
“但是,清清,你要知道,就算你在天亮之后公然去找丰叔兴师问罪也未必会收到好的结果。
他没有直截了当地和我们发生正面冲突就是因为他不想这样,他知道你是冷家的继承人,所以才不愿意当众和你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