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一噎,倒真说不出话来。
的确,按照排位来说的话,他是寺庙里身份地位最高的,而善时都要低他两极,更何况是善时的徒弟!
和一个徒子徒孙生气,的确是有些不妥。
慧明不说话,不代表乔铭不会计较:“请问这位师傅是?”
善时看见乔铭双手合十,一番非常虔诚的模子,连忙也躬身弯腰行礼:“贫僧法号善时!”
乔铭微微点着头,一副明白的样子:“哦,你就是善时大法师呀,幸会,幸会!”
“好说,好说!”
本来还彬彬有礼的乔铭却突然变脸,低垂的睫毛,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冷调,眼角有凛冽的寒光,那么陌生,如匕首一般:“听说善时大法师是负责监院一职,老汉有一事不明白,我也算是这寺里的客人,只是不知道原来贵寺也是个捧高踩低的角色,是,我现在无权无职,自然已是一介平民,可贵寺这嘴脸变化得也太快了吧?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爬到我头上了,实在不知道这究竟是贵寺谁的主意?又是谁授意的?”
“虽然我是一介平民,但毕竟好歹也曾经有过圣眷正浓的恩宠,还轮不到一个腌臜小人来踩踏吧!如果监院不能给一个说法,或许我会去问问旁人,这报国寺好歹也是皇家的寺庙,不能因为某一两个腌臜小人而坏了寺里的规矩,让世人亵渎,对不对?”
乔铭的话让善时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的确,乔铭哪怕已经是一介平民,其身份也比他的徒弟高太多。
今天却让一个小徒弟给他脸色看,乔铭又如何能够不生气呢?
如果说乔铭真的是一介平民到无所谓,可他毕竟曾经好歹也是一品大员,其职务的便捷就是可以随时随地面圣!
面圣,是他都不可能随时随地能够实现的事实。
他仅仅只是文帝身边一个公公的一条狗,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哪里比得上乔铭这样的大员!
今天这事情如果让乔铭不能释怀,他这监院的职务怕是到头了。
“乔老爷子还请息怒,善时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善时是一个非常审时度势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入那贵人的眼:“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好吗?”
说完之后,转过身看着地上的和尚,嘴角划过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那眼底深处却是绝对的肃杀和冷酷:“吴昊俣,你可知罪!”
和尚已经预见了自己即将的命运,瑟瑟发抖中带着一丝乞求:“监院大人饶命呀,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寺里的事情都是你在操心,可所有人都还说你的不是,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吧,明明乔家已经是灯尽油枯,被陛下下了大狱,可主持却排除异己非要和他们牵上关系,如果就此事给我们寺庙惹祸,让陛下怪罪下来,我们这些人才是最无辜的,所以,我就是要让主持明白,他的意见不能代表我们,他可以无视我们的性命,我们自己也要争取,不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说,这和尚是非常聪明的一个人,他必须咬死慧明,才能让善时对他多一份怜悯,这样的话,他的下场才不会惨。
当然,如果借机把慧明绊倒,他和善时的好日子就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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