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有人派你来报国寺不过是想牵制住大法师,免得他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来蛊惑民众,可如果你把人赶走了,你觉得你还在这寺里待得下去吗?不能吧,那人不是一个傻子,不会养一个无用之人,如果不是大法师的名头让天下人趋之若狂,这寺庙一旦落没下去,你就是那罪魁祸首,难道这一点你真的没有想过吗?”
善时强撑的笑容立刻消散得无影无踪,对呀,如果慧明不在,他这个监院还有什么样?
可为什么上面的人要让他把人赶走,这一点实在是不明白?
乔铭看了一眼善时愈发难堪的脸色,懒懒一笑:“这一点小心思就受不了了,就这种小把戏,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事?他们是不是说,回头会派一个德高望重的法师来取代慧明法师?”
善时不约而同地点着头,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因为他呼吸急促紊乱,脸上都是愤怒的红晕,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不经意间的动作。
乔铭眸光一闪,漫不经心的笑道:“你觉得这天下除了慧明法师,谁还能够有资格坐在这里论禅讲道,普度众生?”
善时倒真的顺着他的话仔细回想着。
“唉,别想了。”乔铭有些嫌弃地看着善时,一脸的讥讽:“能够让你这样的蠢人来,你那主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应该说,只要你们有这心思,就是在自取灭亡,果然是一群傻子!一群疯子!”
善时一阵气血翻涌。
瞧着乔铭那眼角眉梢都露出的奚落和嘲讽,以及时不时戳一戳心窝的话,他恨不得眼睛一闭,什么的没看见,没听见,规规矩矩地做别人的棋子多好,可惜,心里始终有一个小人在狂喊:不能,不能,绝对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能当别人的棋子,成为别人的弃子!
乔铭挑了挑眉,声音陡然一冷:“他们是想让你背负着赶走慧明法师的罪名,尤其是借助这次的事情来坐实我乔家和慧明勾结,意图煽动老百姓替我乔家喊冤,让天下人都知道是我乔家的大逆不道,这样一来,我乔家就彻底会被皇帝嫌弃,成为一个永远都翻不了身的,是不是?”
善时又不约而同地点着头:“是,他们是这样说的。”
要不然他可没这胆子去得罪慧明这样的大人物。
实在是那人许诺的好处太让他心动了。
如今看来,果然,天上不可能掉馅饼是多么的贴切的一句话,他怎么就这样心动了呢?
之前的日子过得多好,虽然过得有些憋屈,可慧明实在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根本不计较这些。
他在寺里可以大声说话,大口喝酒吃肉,没有人敢说什么。
那日子过得多逍遥自在!
可现在,他该怎么办?
乔铭凄惨地笑了笑:“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乔家和慧明都借机倒了,你还有好日子吗?即便你以为事先有人通风报信而躲过一劫,可以后就只能隐姓埋名一辈子都不敢再露面,你说冤不冤?更何况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你确定,你的主子会任由你成为那悬在他头顶的那把刀?”
善时心里有些着急,连忙问道:“乔大人,那你说说看,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躲过这一劫,别告诉我说投靠你们?我现在不想投靠任何人,现在谁都不可靠,我谁都不会相信的,这京城的人太可怕了,就我这一点本事,根本斗不过你们任何人,我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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