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妹妹,”林礼小心翼翼把画册摞在一起,一脸肉疼的推倒娇娇一侧,说道,“就像爷爷说的,要先学会走路,以后才能跑的稳。好高骛远,最容易摔跟头。我一定好好学工笔,再学水墨,都学通了,再来学这个…”
“油画!”
娇娇笑着接口,惹得林礼也是笑起来,“对,这个油画,我一定会琢磨出来的。但是,妹妹,我以后能再来看这些画吗?”
“当然能了,想看随时都能看。若不是怕外人看见,还需要遮掩,这些画册哥哥抱走都行。”
“不成,爷爷说你这里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外人看了该起坏心了。还是要藏好,以后我想看,我就来找你。”
“好,哥哥,明日你就开始学画了,咱们去寻四婶给你裁剪一个罩衣,省得墨水沾染衣衫。”
“好,走吧。”
兄妹俩说着话,就收了画册,拉着手推门出去了。
这会儿董氏等人都回来了,听说林礼明日要跟着姚长鸣学工笔画,自然是人人都支持。
如今家里吃穿不愁,林礼又是林大河最小的孩子,上边有两个双生子哥哥撑门户,奉养爹娘,他本就是最自由最该享福的小儿子。别说学画,就是想学钓鱼都没关系。
等着林老爷子从田里回来,也是没有反对,在他看来,孙儿们只要正直有骨气,学些什么都好。家里如今有田地有生意,将来若是林大山走仕途,家里兴许变化更大。有个孙儿学些风雅之物,也算撑个门面,总不能林家满门都是种田的,打木器的,煎炒烹炸的…
于是,在众人的支持之下,第二日林老爷子亲自领了林礼去见姚长鸣,虽然没有拜师,但也把这事正式定了下来。
从此,林礼上午就同姚长鸣学画,下午就去学堂跟着哥哥们读书。
娇娇又把一个哥哥安排好,自觉完成了一件大事,很是欢喜,当晚好好做了几个菜,家里人凑在一起就着清风明月吃得热热闹闹。
但第二日早起之后,家里却更是热闹。
原因无它,实在是那一万只种蛋,到了破壳出鸡仔的时候,林大江院子的正房里,东西两屋,几乎到处都是毛绒绒的小鸡仔。
刚刚破壳出生的小东西,有些还虚弱的趴在箱子里,有些已经甩开两条小腿,激动的到处探寻这个新奇的世界了。
周心秀带了村里赶来帮忙的小媳妇们儿,忙着把小鸡仔们都逮到一起,装进筐篓里。
昨日下学的孩子们已经给家里带了消息,院门外等着领鸡雏的妇人们差点儿盼得抻长了脖子。
家里的鸡场早就建好了,其实说是鸡场,不过是一个能烧火取暖的大鸡架罢了。毕竟日子贫苦,又要顾着田里的庄稼,谁也不能像林家那样盖个正经的土坯房子养鸡。
但全家老少一起拓土坯,一起割草砍树枝压屋顶,甚至一起挖地龙,也是忙碌的欢喜又满是希望。
条件虽然差一些,可小鸡抓回来,全家都精心养着,到得冬日时候,肯定也能捡回满满的蛋。
待得屋子里的小鸡仔分好,董氏就带了儿媳们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