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娇娇,我也就是说说,别说你这里,爷爷也不能同意!”
林护别妹妹说中心事,赶紧笑嘻嘻往回找补。
说起来,他今年也十六岁了,放在一般人家,他这个年纪都该定亲成亲了。但一来他上边还有好几个哥哥没有成亲,二来他也不想被束缚了自由。
这两年,虽然刘师傅不在,但胡天明可一直在家啊,他一日都不曾偷懒,勤学苦练,自觉武艺比读书要出色的多。
他也极想出去闯荡,但家里兄弟十二个,大哥老实本分,整日蹲在田里,把庄稼当亲儿子一样伺候。荣哥更是埋在木头堆里,恨不得把刨花儿当饭吃。其余华哥带着林安在兴州,仁哥义哥在京都,平哥更是跑去了大越最偏远的东南海岸。
家里剩下的兄弟只有他最大了,平日照管一下县城生意,几座学堂,管教一下越发调皮的弟弟们,保护妹妹。
若是他也走了,家里就真是要无人可用了。
这般想着,他又叹了气,神色眼见就没有方那般精神了。
娇娇也没有说话,倒不是她不心疼哥哥,实在是她也在惦记出门的哥哥们。有些事,她怕家里人担心,不曾说过,但总觉得要出问题…
这会儿,遥远的兴州,天下闻名的岳麓书院就坐落在州府之南五十里处,连绵十万大山外有个小镇,取名就叫岳麓。
小镇里最大的一片院落,占地足有四十亩,就是岳麓书院。
书院里,先生几十人,学生超过五六百。平日同家里有个走动,吃喝拉撒,采买日用,需求很多,于是就形成了这么一个小镇。
小镇上有客栈接待探望学子先生的客人,有饭馆酒楼,也有点心铺子,布庄银楼,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赶到学院休沐的时候,小镇上人来人往,简直比一般的县城还要热闹繁华。
当然,比之五十里外的兴州府,还是多又不及的。
这一日,日上三竿的时候,小镇路上走着两个年轻学子,一个穿月白长衫,一个穿宝蓝长衫。
月白长衫的显见年纪要大一些,身形也高瘦,五官斧削一般,棱角分明,乍一望过去,很有几分严厉冷酷之感。倒是宝蓝长衫的学子,面色白皙,眉眼含笑,脸颊微胖,很是温润和气。
两人边走边说着话,微风吹得他们衣角纷飞,很是潇洒,少年得意,也不过如此了。
路上有人识得,不断同两人打着招呼。
“赵先生,林先生回来了!方才看见车队到你们铺子门口了,怕是家里又送东西来了。”
“是啊,满满一车呢,你们家里可真是惦记你们!”
“儿行千里母担忧,若是我有儿子在书院读书,怕是连家都要搬来。”
众人说笑的热闹,言语间也没有什么拘束。实在是林家在街尾开了一间铺子,专门卖各色草编。书院们的学生们喜欢那些草编带了清香,几乎人手一个。
而赶去草编铺子的时候,免不得走过路过他们的店铺和摊子,学生们也要停留买写什么,于是林家的草编铺子就带动了整条街的生意。
众人心里感激,自然待林家人也就亲近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