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们两人在耳房里简单商量几句,就定了这一计,原本以为很简单,却是忘了这故事的出处是娇娇。
娇娇的神奇本事,他们都是清楚之极,当然不能说出来。
但不说,这几位老先生恨不得把他们吞下肚儿,于是他们果断低了头,装作温顺恭谨的模,然后死活不肯应声。
好在,周山长这会儿也猜出他们这一计的出处了,赶紧招呼众人,“你们别吓坏了老夫的弟子,赶紧坐下喝杯茶,有话慢慢说。”
众人也觉得失态,纷纷收敛了神色坐回去,但还是茶水都不等喝一口,又问道,“两位小友,到底这典故出自哪本书,可否告知?”
周山长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应道,“他们是我的弟子!”
“达者为师,这个时候,谁还计较辈分这样的小事儿。”
古先生摆摆手,惹得众人纷纷附和,“就是,还是先说说典故出自哪里?”
这些老先生虽然分属不同地方供职,但对书籍的痴迷却是没有差别,特别是弘文馆,有座大越做大的藏书楼名叫万象楼,总共五层,一二三层填满了,但四五层却都是空着,也是所有读书人都立志要填满的地方。
这些老先生有生之年就盼着这个愿望实现,可惜,一年也不过增加个几十本,惹得他们每次醉酒必骂暴君赤铸。
如今听得一个陌生典故,自然是出自他们不知道的书籍,这才激动如此。
周山长无法,只能拿了自家师兄做挡箭牌,“他们随我去岳麓之前,是师兄亲自教导。兴许是从师兄那里听说,待得京都事了,我去探望师兄,定然替你们问询清楚。”
林安和赵三生也不傻,自然是赶紧附和,“是啊,这些故事都是姚老先生哄我们玩耍的时候讲的,时日久了,我们一时忘记出处了。”
“哎,原来如此,姚家不愧是大越第一书香门第。老先生胸藏万卷书,我辈多有不及啊。”
众人纷纷叹气,这才算放过林安和赵三生。他们迅速退回山长身后,再也不肯多说一句。
周三少爷站在门口,把这一切瞧得清清楚楚,眼珠子乱转,心里琢磨着。怪不得赵三生同林安能在书院如此崭露头角,原来是得了姚老先生的教导。
若是他能跟随祖父去北地,也得了老先生的真传,是不是就能压过赵三生和林安?
不提周三少爷如此起了小心思,只说遥远的北茅,这日夜里又下了一场大雪,姚老先生读书太晚,偶尔开窗赏雪,就染了风寒。
娇娇得了消息,就同老爷子一起赶去探望。
林大山正伺候老先生喝温水,老先生脸色有些潮红,显见是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