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河面对家乡人,自然不会有半点儿倨傲,笑的热情,团团作揖同众人招呼,“北茅就是我们林家的根,既然要修路,家里当然第一个想到父老乡亲们。原本考量到水泥路的成本高昂,战王在皇上跟前报备过,要收过路费,用于沿途村镇孩子读书,还有抚恤伤兵。但这条路,国公爷说了,这是林家通往家乡的路,完全免费。
也就是说,大伙儿想去京都看看,尽管走这条路,坐车五日就能到达,非常便捷。
我们家里在京都又建了新庄园,也欢迎大伙儿去走动。”
众人都是听得心暖又亲近,先前林家从北茅走的时候,被押解进京,那般凄惨,整个北茅谁想起来不是抹眼泪啊,如今一年不到,林家就在京都扎了根儿,甚至封爵,把北茅做了封地。
这简直是传奇一样,人人竖大拇指都不足以表达他们对林家的钦佩。
说起来,他们一直受林家庇佑,以前是,如今也是,以后肯定也是。每每想起来,不曾为林家做些什么,就觉得愧疚在心。
“我们也想老太爷呢,老太爷不在北茅,大伙儿都觉得没有主心骨。”
“是啊,三老爷,我们还想大老爷,今年的稻子都不如去年长的好。”
“平日我们常去给山神爷上香,家里小子都在读书,三老爷一定把话带给国公爷,我们盼着他老人家回来呢。”
众人七嘴八舌高声喊着,分外的热闹又亲近。
楼方也是干咳两声,上前说道,“三老爷,下官和城中乡绅为庆贺新路完工,特意凑了米粮菜肉等物,在城中开了流水席,满县城一同庆贺,还望三老爷赏脸,一同举杯。”
“是啊,三老爷,请进城喝杯酒,就是修路的师傅们也辛苦了,给大伙儿一个机会,为他们准备一顿好饭。”
众乡绅也是纷纷邀请,林大河从善如流,一同进了城。
县衙里开了酒席,县衙外的几家酒楼则招待修路工匠师傅们,酒楼外街路上,就是兴奋欢喜的百姓们聚一起吃喝。
姚老先生和姚长鸣,还有林家村里正,赵三爷等人都被请了来,一时间整个北茅县都热闹的好似开了锅的沸水。
顾老爷也在乡绅群里,一直想寻个机会凑到林大河跟前问询两句,可惜,林大河有意无意的冷落,众人也是争抢,他一直到酒席散去,也没有插上话儿。
待得回了自家宅院,早早就等在堂屋里的顾老夫人和顾夫人就一脸急切的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见到林家人了?他们可说把天泽藏到哪里去了?”
“是啊,老爷,天泽可是为了追随林家跑去的京都,如今也考了秀才,怎么还不回来?”
顾老爷被吵得心烦,又自觉方才被林大河落了颜面而恼怒,当然更多的是后悔。
他的独子是林大山的大弟子,若是先前他胆子大一些,出面维护林家一二,或者哪怕带了天泽跟去京都,今日就会被捧上座上宾,人人高看敬服。
可惜,他当时一念之差,天泽以死相逼离开又闹得太大,几乎满城皆知,如今林家崛起,他真是什么脸面都丢光了。不知道多少人背后嘲笑他眼瞎心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