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先生叹气,亲自开门吩咐秋桐找个护卫进来。
很快,夜岚的亲卫就到了。姚来先生也没多耽搁,直接就问道,“这位壮士,老夫有几句话要问,劳烦你如实回答。”
“老先生客气了,小人是王爷身边亲卫,得王爷命令护送表小姐前来。老先生但凡有所差遣,尽管开口。”
亲卫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看着也算稳重,否则夜岚也不能把送人这样的事托给他。
“那好,壮士,你可知道我家长孙女是何时到的京都,何时进的王府,王爷总共见了她几次,郡主可曾见过她,是否有过争吵?”
亲卫面色不变,也是痛快一一回应。
老先生又问了几句,道谢之后,就让亲卫下去歇息了。末了问询姚长鸣,“你可听出其中的异样了?”
姚长鸣皱眉摇头,“父亲,您到底要说什么?”
姚老先生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儿想把儿子的榆木脑袋敲开,到底忍着脾气应道,“淑丫头到京都第一日就见了夜岚和娇娇,然后住进了王府,离得上路赶奔北茅,之间将近两个月,我们没有收到她一封书信,也没有捎带任何针线用物过来。她只是一心想要到岚哥儿身边,或者说,她回到京都,就是为了岚哥儿,从来没有半点儿担忧家里人的想法。”
“不可能!她…她不是说了吗,身体不好,一直在王府将养。”
姚长鸣替闺女辩辩解,却被老爷子冷脸打断了,“身体再不好,难道连笔都拿不了吗?她方才从进了院子,见到我们,可曾问过我们身体如何?眼泪没有多少,却句句都在抱怨岚哥儿不亲近,怨怪娇娇拦阻她同岚哥儿见面,甚至两次提到亲事。”
“亲事?父亲是说…”
姚长鸣脸色惊愕,想到闺女年幼时候,老妻曾说起的玩笑,就道,“淑儿她娘倒是曾同珍娘说过,要给淑儿和夜岚结亲,但珍娘不是拒绝了吗?还说,家里有她一个在宫里苦熬就行了。我记得爹为了这事儿,在书房里喝酒喝醉了,心疼珍娘不易。再以后,家里就没人提了…”
“是啊,我们都以为这事作罢了,再没人提起,但显见淑儿当真了,许是淑儿她娘也以此做借口,没少拒绝淑儿舅舅那边安排的亲事,所以,淑儿才这般认定要嫁给夜岚,也恼恨娇娇抢了夜岚。”
“不,不会,父亲,肯定是你想多了。许是在王府,淑儿受到慢怠,对娇娇有些抱怨…”
姚长鸣说到一半,也说不下去了。方才秋桐的话,他也听见了,淑儿嫌弃这里用物不如王府精致,显见在王府是不曾受过委屈。
姚老先生叹气,低声道,“娇娇那个丫头,看着和和气气,其实骨子里清高之极,她绝对不屑用小手段对付淑儿,送她来北茅,就是不愿留下淑儿闹出什么难堪之事,坏了咱们两家的情义。
总之,改日你把当年之事同淑儿说明白,让她不要存了非分之想,以后多教导,过个一年半载,寻个稳妥的人家,就把她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