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我和那欧阳骏羽没什么特殊的关系,否则这白水宁,不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等她走远后,才忽然反应过来,狐狸精?她在骂我啊?这人是有毛病吧...
“玉音,我们回府吧。”
就该去找个算命先生算一下的,是不是近期不宜出门。
刚到屋中,兴仪就乐呵呵地跑了过来,说是她娘给她买了很多吃的,拿过来和我一起吃。
从那天回来她见了我多次,但还没有问过我和娄翊航之间的事,她不问,我也没有跟她说什么,心里总是还挂念着她有点喜欢娄翊航的事,觉得对她有些过意不去。
两年...
说起来容易,但却是个不短的时间,谁知道两年后会发生什么事,谁知道他两年后会不会改变心意。
“二姐,你,答应和陵王殿下在一起了?”
刚想着这,她就开口问我了。
“算是吧,我跟他说,如果两年后,他的心意还没有变,我就嫁给他。”
兴仪脸上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的情绪,仿佛还夹杂着几分笑意,顾自吃着碗里的吃食,继续对我说:“二姐,你能放下凌榭昀,我真为你高兴。”
我叹了口气:“哪儿那么容易就能放下啊。”
她敛起了笑意,手里拿着的勺子一直在碗里打转,撇了撇嘴,“二姐,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羡慕你。”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握住了她的手,说:“兴仪,对不起。”
她看向我,又恢复了方才的表情,笑呵呵的说:“你是我姐,哪里就对不起我了,感情的事情,本来就不能勉强的,你能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我为你高兴呢。”
我也对着她笑了笑:“兴仪,谢谢你。”
其实我觉得,她心里应该还是有几分伤怀的,我是不是做错了。她是我妹妹啊,我怎么可以,夺她所爱,明明是她先喜欢娄翊航的,我这样,算是横刀夺爱吗?
脑中一下子又烦躁了起来,是不是就不该和他说什么两年的约定的,要是撮合一下他和兴仪,他们会在一起吗?
“姐,你就别多想了,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喜欢他都是之前的事了,我只是因为看你有人喜欢,就会想我什么时候也会有人那么喜欢我,感叹一下罢了,姐...”
兴仪年纪虽然比我小,但很多事情却比我看得更透彻,知道的懂得的也比我多,父亲对她也没那么多的束缚,她性子和我很像。
父亲有四个女儿,可若是说对谁花的心思最多,在我心里还是宛姐姐,或许是因为她生母早亡,或许是宛姐姐从小就是最听他话的。
其实我心里,或多或少是有些抵触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的,一个人怎么能同时爱几个呢,那是对所有人的伤害,所以对父亲,也是有些怨怼的,母亲也曾期许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可是那个她最爱的人,没有给她那样的生活。
南越开国六百多年,所有位高权重者,从古至今,我只知道两位这样的人,且都是现下,一位是那欧阳骏羽的父亲,只娶了安阳长公主,还有一位就是他三叔,尚书欧阳晋,听说,娶的是一位普通的民间女子,那位夫人也是祖上烧了高香了,能嫁给一个这样的人,而且还是权倾朝野的欧阳家。
不过我听玉音说过,我们南越的邻国北凉,倒是有很多那样的人,最是震惊的,便是他们当今的皇上,司徒铭,虽贵为天子,但真的是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之,做了那么多年皇上,就只有一位皇后,后宫一位其他妃子都没有,这也真是难能可贵了。
还有就是俨亲王,司徒铭的亲弟弟,他也是只娶了一位夫人,这两位北凉最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皆是如此,就不用说旁人了。
“二姐,东西吃完了,你让玉音收拾一下吧,我要回屋了。”
“好,你去吧。”
兴仪走后,玉音缓缓收拾了桌子,我却一直想着,自己是否有愧于兴仪。
虽说我和娄翊航定下了那个两年之约,但是现在为止,还是对他没有一点感觉,若是两年之后,他对我心意如初,我却还是没有忘掉昀哥哥,那我又当如何。
院子里的这棵桃树,还是八岁刚回桃花村的那时候,我和宛姐姐一起种下的,这些年,它也一直陪着我,可惜啊,这八年多来,我从未见它开过花。
还有不到两月,便是我十七岁的生辰了,半年前,我还想着,若是在我生辰前,昀哥哥还是没有来和我重逢,那我便一世都待在桃花村和慕景为伴了。
若是那时候我没有跳崖自尽,没有失忆,或许也不会有现在的那些纷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