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心里却觉得,只要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我感恩翛阳对我的好,对我的坦诚。
“你不信他吗?你心里应该是信他的吧?”他仿佛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依旧没有回答,低头喝起茶来。
翛阳此次来找我,总不会就是故意要透露这个给我听的吧,不得已的苦衷,不管他是有什么苦衷,只要我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那对我来说便就足够了,我也算是对那曾经的自己有个交代,我不是一厢情愿的。
在不在一起,都已经无所谓了,深爱的人也不一定会是将来要嫁的人罢,那时候我不就也是这样想的吗?
“缱儿,你为什么不去找他说清楚?”
我...
???
“说什么?”
翛阳叹了口气,再次饮了一杯酒,开口道:“你之前已经答允了和阿航在一起,你不跟他说你的想法,他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忍不住笑了出声,翛阳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对感情的事一无所知,我那天明明已经说得很直白了。
“我还要怎么跟他说?真的像之前想的那样,缠着他、非要他娶我?”
“我只是觉得,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要学会正视自己的心,去勇敢面对。”
缠着他、非要他娶我,那时我的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我也觉得只要是在他面前,我什么都是不怕的。
可是我方才在想什么,自己过自己的生活...
只因为那个人,他是辰王。
我心里的那个昀哥哥,我记忆中的那个凌榭昀,他无依无靠、孤身一人。我们仿佛否只为了彼此而活。
可是如今,他有他自己更重要的要做的事,那些事远比我重要得多,他不仅仅是他自己,更是这南越的皇子,他的存在也不只是为了自己,还有属于他的使命。
仿佛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一般,翛阳把话一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我慢慢悠悠回了府邸,一路上,却见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也没那么多心思去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再次躺到了院子里,闲来也无事,便拿着上次慕景给我的那本学厨艺的书无味地看了起来。
我和慕景一样,真是生来就没有做菜的天分,从前听慕景说,母亲像我一般大的时候,厨艺就已经惊人,他们师兄妹几个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都是母亲做菜吃,慕景跟她学了很久,但是一点也不会,连放盐都不会适量。
每次听慕景说起从前的事的时候,他都是满脸的笑意,还有一丝丝的幸福洋溢着。慕景似乎,很是怀念他的过去。
可是我却从未听母亲说起过她的过去。
唯一听过的,就她和父亲之间的一点事,比如关于宛姐姐她母亲的那一段,对于他们如何相识,如何相爱,如何在一起,也只大致提了几句,当初母亲家人是反对她和父亲在一起的。
“二姐,你怎么还有心思看书啊。”
兴仪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满头是汗,我起身将桌上的茶递到她手边,见她如此匆忙,连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还不知道啊?外面有人,有人传你,和辰王的事。”
“我和辰王?”
兴仪大概说了几句,不知是谁起先说了我和辰王小时候就认识,现在他回京,我们就旧情复燃、还道我之前已经答允和娄翊航在一起了,现在为了辰王就抛弃了对我一往情深的陵王。
...
这是最开始的说法,一传十十传百,现下在谈论这件事的人是这样说的:苏家二小姐攀龙附凤,和辰王相识时不知他的身份,抛弃了他。后来勾搭上了陵王,将他迷得团团转,此时辰王回来了,苏小姐再次找上了辰王,但是辰王却对她不予理睬,她便一面迷着陵王,一面又缠着辰王...
若是从前,我心里必是一万个委屈,明明就是娄翊航先招惹我的,我从未主动接近过他,更没有攀龙附凤抛弃过辰王一说,要说抛弃,那不也是他抛弃了我吗?我若是真的和他在一起,我怎么舍得...
可是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却没什么大的波澜了。
我甚至自私地觉得,这样也好,以后不会有人敢娶我,不会再有人会轻易招惹我了,最好我就这样一个人过。
可是这样的消息传出来,造成伤害的不只是我,还有丞相府,还有父亲母亲。
别人怎么看我不要紧,可是父亲母亲...
不禁感叹自己的无能,可我有什么办法?
我又能做什么?将娄翊航和娄靖扯出来说句公道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