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四哥一见到慕容翛阳,就没了理智,脑子什么都不想了。我一见昏倒的筱蝶,同样脑子没有转过弯来。
那黑衣男子低沉的嗓音响起,“绮梦,你带着筱蝶先回宫。”
娄绮梦倒是乖巧地轻轻应了一声,“好。”
她说完,朝着门外叫了一声,又走进来两个黑衣人,直接将筱蝶架走了。这般吵闹动静,筱蝶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我深知那药的药性,昏倒之后就是筱蝶这般,怎么着都不会醒,若是,若是我等下也晕了...
娄绮梦冷哼了一声,随后就走了出去,出门时还不忘将门给带了一下。
屋里只剩两个人。
回想着方才屋里这人和娄绮梦说话的语气,我转了转脑子,幡然想到了他的身份,若是我到现在还不知他们要做什么,那我真就是个傻子了。
我扶着边上的桌子,往墙边上移了移,坐在地上,倾身靠着墙,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刀,看向那人,笑道:“稷王?”
他依旧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样子看着我,好不诚心地赞了我一句:“郡主,这么聪慧。”
见他准备要走过来,我叫道:“你别过来!”
他竟也听了我的话,停下了脚步。脑子越来越昏沉,身子也越来越乏力,眼皮已经撑不起了,我看着手里的刀,心下一狠,抬起就往左手手腕上重重一划。
鲜血淌出,心里顿感一阵疼痛。
可唯有这样,我才能清醒,才能为自己多撑点时间,我不知道,四哥什么时候会回来,也许...我撑不到他回来...
若是这人,真敢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我一定、一定要亲手砍了他,将他挫骨扬灰!
“郡主,自残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他再次想要靠近我,我抬起手,将刀口对准他,叫道:“你别过来。”
他止步,“我就算不靠近你,你又能撑得了多久?”
手腕还有些疼痛,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心里却是一阵恶心,是真的想吐的那种,讥讽道:“你竟,竟然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简直是丢尽了你们南越皇室的脸!”
他走到了我面前,缓缓蹲下,我看清了这下半张脸和娄翊航一般无二的人,不由得又是一阵恶心,对他的恶心,对这整个南越的恶心。
我现深知,娘亲是对的。
他一直盯着我,笑道:“我这个人,做什么事,一向只需要看结果,过程如何,我不在意。只要能达到目的,伤几个人,死几个人又有何妨?”说的认真,仿佛真的是在向我解释。
我几乎是要将自己的唇瓣都给咬破了,若是此时可以使上力,我一定要剁了他的手。
“我警告你,你胆敢对我做出什么事,我们整个司徒家,都不会放过你!”
他伸手,一下触碰到了我脸,我别过头,他浅笑,轻轻扯了一下我耳边散落的发丝,“不会放过,又能如何?还能杀了我不成?不过那时候,你已经是非嫁给我不可了!”
他收回手,又继续道:“郡主,虽然你和苏缱儿长得一样,可你的性子,却是比她要桀骜多了,不过,更讨人喜欢。”
手腕疼了一阵,现下身子又更加无力了起来,我看向他,想要将手抬起,却瘫软地动不了。
我双眼一垂,一股热流涌入眼眶,心里也跟着乏力,只觉自己活了这十多年,在娘亲和几位哥哥的教导下,一直也是算得上精明的,没想一朝不慎,竟落入了这个恶心之人的手里,当真是...
我真恨不得杀了他。
他见我手微微颤动,似乎是知晓了我的心思,再次将手碰到了我的发丝,继续笑道:“郡主,以你现在的力气,对我动手,可相当于...”
他话未说完,门“哐”的一声被打开,我无力地转头,动作缓慢,看去的时候,只瞥见一把长剑的剑锋已对上了眼前之人的脖颈处,随后一阵冷冷的声音响起,“把你的脏手拿开!”
方才还在眼眶的泪水,一下子全都掉落了出来,感觉眼前顿时就亮了,似乎也清醒了不少,浑身又有新鲜的血液在流淌着,我轻轻叫道:“榭昀...”除了唤他的名字,我其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稷王站起转身,榭昀的剑随着他的动作缓缓移动,他直面榭昀的时候,惊讶的说了两个字:“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