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笑了一声,自己进屋从屋里拿来了两个酒杯,一杯杯倒满酒,一杯推到我面前,“来,喝酒!”
我没应他,也没有动。
“你怎么了?这几天,心神不宁的。”
我拿起酒抿了一小口,摇了摇头,故作淡定,“哪里有怎么样啊?我会怎么样?”
四哥笑问道:“是你家榭昀惹着你了吗?”
他一眼便能看穿我,我不想解释什么。
榭昀...
真是!想骂人,想打人!
见我没有说话,他也没继续问什么,心里应该都猜到了,顾自喝起了酒。
我一面看着书,一面是不是瞅他一眼,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也没再说其他的话,我心里顿觉不对劲儿。
偏生他动静大,手脚都还动来动去,搞得我根本就没心思看书了,看了好半天还没看完一页。
我忍不住了,直接问道:“四哥,你有事?”
他侧过头来看我,放下了酒,双手不自觉地捂了捂脸,随即看向我,蛮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那个...的确是有一点事。”
我就知道!
“什么事儿?”
“娄翊航,失踪了。”
???
我皱了皱眉,放下书,一面揉着有些酸的手指,一面说道:“他失踪管我什么事儿,他那么大个人了,难道我...”
失踪了?我抬眼看向四哥,他叹了口气,随后又摇了摇头。
“天哪!”头忽然就疼的紧,我伸手揉了揉额头,刹那间恨不得将肉都给掐碎掉。
疯子!
我又问四哥:“是陛下让你来找我的吗?”
四哥点点头,跟我说了因果,“陛下传召的二哥,二哥本来要自己来跟你说的,我知道你这几天心里不痛快,跟二哥自告奋勇说我来。”
我深吁了一口气,幸好...要是二哥来找我,我真的就是要死定了。
四哥知我心中所想,也没多废话,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我们北凉和南越多年来一直交好,就算是有什么私怨,那也是个人的问题。如今联姻之事已经商议好,两边都已在准备南越公主嫁过来的事。总不能咱们去一趟南越,人好吃好喝地相待,反过来,人家皇子就在我们北凉丢了。”
“我不知道你和凌公子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我也不喜欢娄翊航,但毕竟...”他说到这,应是还没弄清楚我的心思,顿了顿,看了我一眼才继续说下去,“也犯不着。”
“其实昨天晚上,我遇到他了。他询问了我几句,你闷在屋里做什么,我骗了他,说你在陪苑儿。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们出了什么岔子。”
我终于是压抑不住了,一口喝完了整杯酒,四哥似是被我的举动给吓着了,一时间愣了,我冷笑道:“所以?你早就看出我有问题,但是不找我不问我,非要陛下有事找我,你才来问我?”
四哥尴尬地摸了摸脖子,没有看我,声音压低了些,“好歹是陛下亲自找的二哥,你就去找他说一下。”
我重重叹了口气,摇头打趣道:“司徒夜尘啊,万一哪天,你落魄了,没法了,是不是转手就要将我给卖了?”
他一时语塞。
“我怎么去找他?”
“我带离墨来找你。”
疯子,当真是疯子,疯起来比娄翊航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来找我,反而去找娄翊航!
脑子想到了他那天说的一句话:“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说的这些?你就这样信别人,不信我,是吗?”
我那天就应该想得到的,依照他的性子,依着他那么厌恶娄翊航,在南越都恨不得一剑砍了人家,现在到了北凉,怎么可能会轻易就善罢甘休?这个事情刚好是个契机。
真是个疯子!
我换了身衣裳,时间紧凑,四哥催促着我早去早回,见到离墨后,他就直接带我去了玉冥教。
整路都是心神不宁的,满脑子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样的日子,当真是累得慌。若是要我每天都这样,那下一个疯的真就该是我了。
明明我已经想明白了,以后都不要再见他了,以后都不要和他有什么瓜葛了,只要给我时间,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就可以忘掉这个人。
这才几天!
这两个人,真的是我上辈子欠他们的。
虽然是第一次去到那个地方,但是对那儿的位置我倒是熟悉的很。
缓了缓神,在心底宽慰自己,就当做是游玩一趟,看风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