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苏缱儿跳下了忘情湖,而那个时候司徒若怜去南越,不小心出了意外,那时候找了很久都没有找着人。
之后...之后才知道,被是水玉山庄的人救了,才捡回了一条命。
这世间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吗?同样是在两年前,都是在南越出事的。
是翛阳,是翛阳抱回了苏缱儿的尸身,明明...明明已经死了,尸体都下葬了,当初那么多人看着下葬的,尸首一定是真的。
所以,死的那个...翛阳带回去的那个尸体,不是苏缱儿...是司徒若怜吗?
我如果真的就是苏缱儿...可是,我怎么会?我怎么会有司徒若怜的记忆?
是翛阳吗?是他做了什么?
翛阳怎会...一夜白头...恰恰也是在两年前的时候,而且没有一个人知道到底是为何。
是为了救我吗?我跳下去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他,只有他知道,只有他可以救我...
这副身躯,就是苏缱儿的,记忆却有两个人的,我的天哪,我是疯了吗?这样魔幻的事情,怎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都怀疑自己是脑子分裂了,幻想太多将自己幻想成了两个人。
所以,我去南越见到翛阳的时候,他为何没有觉得奇怪,没有诧异,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惊慌,是因为他知道我就是苏缱儿...
他给了我一个很好的身份,让我好好活着,可是他没想到,我还是遇到了那个人,还是要不顾一切的要和他在一起,他来劝过我,可是我没有听。
还有榭昀...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才说,他对苏缱儿是真心的,对我也是真心的,他说他没有办法和我解释。就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弄得我现在脑子都要炸了,连自己到底是谁都还不确定。
迷迷糊糊又睡了几个时辰,再次醒来的时候,外头天已经亮了。
我也着实是不喜欢天黑,静的可怕。
四哥端了一碗药让我喝下,我迷迷糊糊地喝完了,他好像看出我不是很高兴,也没说多余的话,看着我喝完药就直接走了。
我真的是想和他说几句话,想要问一句,他知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是他妹妹司徒若怜吗?
北凉的这几个家人,相比南越,真的...让我忍不住想要掉眼泪。
苏缱儿看似身份贵重,可实际,什么都没有。
父亲不疼,母亲不怎么管,长姐当众陷害她,恨不得撕了她,从小到大,交个朋友都要被拘束,被人打被人说闲话连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受着。
可司徒若怜,不管做了什么,做错还是没做错,都有人会护着,没有谁可以欺侮她,没有人可以招惹她。被欺负了,身后就有一大堆人会替她撑腰。
到南越,五公主可以说惹就惹,慕容翎可以说打就打,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若怜就像是一个拥有了全部的人,从来不用惧怕什么,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完全可以顺着自己的性子来。
四哥前脚刚走,屋外就走来了一个人。
我最不想看到的那个人。
他犹犹豫豫的走到了床边上,我还半躺着,就这样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我还以为,不会再看到他了。
两年的时间,他变了很多。
贵妃死了,他多在意的一个人,对他多好的一个人,这世上唯一一个会给他温暖的人不在了,对他打击一定很大。他那时候,该有多心痛、多舍不得。
那时候,苏缱儿是相府嫡女,他是南越四皇子辰王。
如今,司徒若怜是北凉郡主,他是玉冥教教主。
身份转变的倒是快,可还是熬不住上天的玩笑,怎么都遇得到,到哪里都见得着。
“你,好些了么?”
我想起昏倒之前,叫出口的那声“昀哥哥”,他...当时听到了吧,他也被吓坏了吧,所以都没反应过来我晕了。
“你放了娄翊航吧。”
他沉默了半响,“你只有这一句话和我说?”
“娄靖。”
“不许这么叫我!”
我闭了闭眼,忍不住叹了口气,又劝解道:“他是你弟弟,你们...是有血缘的至亲。”说来说去,我也只会这么几句话。
“娄靖已经死了,在我母亲死的那一刻,娄靖就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就知贵妃的死,对他打击很大,甚至可以说完完全全改变了他,可惜我不了解贵妃到底是怎么死的的,如今这个情况,也不可能开口问他这件事。
“你...全部都想起来了么?”
我微微笑道:“不然呢?只记得怎么爱你怎么和你好,忘了你对我的不好?忘了...你曾还还娶过苏叶宛吗?”
“我...”
他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