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眼前的梧桐树快速枯萎,婴儿身上云霞出现,虎啸龙吟之声久久在十万大山中回荡,婴儿周身遍布星星点点,星云流转,近距离看去,又如天仙一般,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细嫩的皮肤之下,似有仙木流光,即古朴典雅,又大气磅礴。
桐牧听着婴儿越来越有力的啼哭,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他仿佛睡着了,却又仿佛清醒着,因为他能感到时光的流逝,他觉得自己睡了很多年,直到被吵吵嚷嚷的吵闹声吵醒。
环视四周,一个声响引起的他的注意,他沿江看去,一个小孩拿着精巧的弹弓瞄准前方的一个少年,瞪着眼睛。
少年皮肤黝黑,眼神明亮,唇红齿白,上身裸露,额头上有一个血红的印记。
“不许你们这样说!”
“你就是李寡妇卖肉的时候怀上的野种,村里人都知道!”另一个少年讥笑到,引来周围的孩子一阵笑声。
“啪!”石子精准的命中少年的脑门。
“啊!”
“原来这是九年前那个女人做卖肉生意怀上的孩子!”桐牧听着几人的对话,有些同情。
他一路跟着孩子,走进了一座破旧的院落。
天弃村万籁俱寂,夜白低着头站在床边,少年听着李寡妇的训斥。
“你怎么又把二憨子打伤了,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打架的么,你看这天都快亮了,抓紧时间,快给人家道个歉去。”
“凭什么?明明是他先挑事的。”
“听话,去和人家道歉,这样大伙才愿意带你玩。”
“谁要和他们玩,他们都瞧不起我,说我是你卖肉生出的野种!”
李寡妇轻叹了一生,不再说话。
太阳出来后,人们都各自回屋休息,桐牧孤独的趴在李寡妇家的门外,好不容易挨到了夜里。
醒来后,自己又出现在山腰上,他已经对这样奇怪的事情有些习以为常了。
一个小孩撅着嘴独自坐在一处山腰上,闷闷不乐的咬着狗尾草。
“这不是之前那个孩子?”桐牧缓步靠过去,坐在孩子身边。
“小白白,你怎么坐在这里,不去干活呢?”村长不知何时背着手站在他的身后。
叫做小白白的少年似乎早已经习惯了村长的神出鬼没,也不惊慌,将前一天夜里被人欺负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样说来,你很介意他们说的话喽。”村长爷爷笑眯眯的看着他。
“一点也不,谁会在意他们怎么想。”小白白执拗的说道。
“哈哈哈……”村长快意的笑了起来,而小孩则满脸通红。
“小白白,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夜里出去干活,白天却在睡觉么,想来你也听说了,河对岸的那些人这个时间都在睡觉。”
“为什么呀?”
“是因为你呀?”
“啊?”
“跟我来!”
村长带着夜白来到中心的祠堂,夜已深,万籁俱静,只能听到祠堂外狂风呼啸,乱叶簌簌落下。
祠堂中整整齐齐的站着村中长辈,眼睛热辣辣的看着站在眼前的夜白,后者被看的有些不自然。
村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面向眼前的石像,缓缓的跪下,道,“第三十五代守墓人,已寻得永夜,携教众前来拜谢。”
后方早已齐齐站好的村民随着村长的话跪下,与村长同行三拜九叩之礼。
村长激动的站起,走到夜白面前,说道:“老奴怀云,携教众恭迎少主弱冠!”
“我等恭迎少主弱冠!”众人声音此起彼伏。
“难道?这个小屁孩是烟雨天客牧夜白?!”桐牧失声惊叫道。
当恭迎少主弱冠几个字说出之时,小孩周身似有佛法加持,皮肤之下似有一些梵文出现,眉心一片血红色的胎记金光闪动,整个人的气息快速暴涨,一股强悍无比的魔气传出。
众人看到此景,皆是眼含泪水,哽咽着,激动着,冲着牧夜白所在指出,轰然一跪!
紧随其后,则是犹如九天挽歌一样洪亮的声响,回荡在九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