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赶到的一群白发老头,也无不目瞪口呆的看向远方的雷电。
这个场景他们太熟悉了,无论他们修为几何,面对这天空深处的东西,依然能够感到灵魂之中的颤栗,那是一种无论何时都无法抵挡的天地之威。
“居然是它!”杨重楼老泪纵横。
他突然朝身边的巨大雕像深深的下跪而去!
“师兄,天佑我阁,您后继有人了,我们这些老东西,终于可以含笑死去了!”
随着他的下跪,后方一众步履蹒跚的老者,也都齐齐下跪,皆是声泪俱下。
“家主,您在九天之上恐怕都不知道,我们杨家这些老家伙不敢死啊,你那些不争气的徒弟,没有一个如您一般有领袖群伦之气象,我们已经苦熬了三个甲子,终于等来了旱天雷罚!”一个老者呜呜的哭了起来,说罢竟然因为激动直接晕了过去。
众老头急忙将他扶起,掐了好一会人中,老者终于恢复了生气。
只见杨重楼傲立于雕像之前,朗盛高呼,声震九霄。
“天机大人,第一代护阁神将杨重楼不辱使命,守护三甲子而不死,如今天开一线,为天机阁等来出类拔萃,超群绝伦之人!幸不辱命!吾等颔首!”
“幸不辱命!吾等颔首!”
“幸不辱命!吾等颔首!”
“幸不辱命!吾等颔首!”
一帮老者含泪高呼!
杨重楼凝望远方神云,再次动容道:“镒天大人十岁修道,五百岁雍南川之地,孤胆以败南疆众魔,宽厚而爱人,尊贤而重士,天下安乐,四海归心,百姓有其田,赢粮而百万。先圣飞升,亿丈之城,临不测之渊,二百余年矣!先圣有服,恪谨天命,今天命反侧,何罚何佑?吾等宣誓,承天命而倾囊相授,如有作壁上观者,百死!”
“定倾囊相授,如有作壁上观者,百死!”
“定倾囊相授,如有作壁上观者,百死!”
“定倾囊相授,如有作壁上观者,百死!”
一股莫名的气息自丹田元海向外荡漾开去,以一种缓慢但无比坚定的速度向脑中魂海位置扩张而去,红光将两者连接以后,竟然生出些许细丝,并且不断增多,增厚,细丝内部似有某种结构在生成,强化,不断实质化。
一丝丝奇异的天道韵律从天地之间涌来,清晰的紫金色雾气自四肢百骸向这条妖异的血色通道凝聚而来,与细丝接触后,犹如蛟龙入海,在其中欢快的游移穿梭,轻灵、欢脱,整个血色通道都充盈起一种莫名的活力来。
桐牧身体缓慢升高,红光范围逐渐扩大,染红了桐牧所有的骨骼,体表的毛发竟然都呈现出血红之色,太阳日轮与太阴月轮分别出现在桐牧的左右眼中,沉重的两仪棺在桐牧身下缓缓摩擦,巨大的声响震得乌楸脸色骇然,桐牧缓缓坐入棺中两仪棺。
空明浩渺的声音自九天之上飘下,隆隆之音,响彻天地,
“日居月诸,照临下土,以天地为棺,日月为连壁,星辰为己身,日月所照之处,皆为吾身!”
天地间的鸿蒙紫气逐渐被两仪章吸纳入体,桐牧的双眸也逐渐变得越发的光芒夺目,在太阳和月亮的核心处,似有某种奇异的力量在孕育,犹如破茧化蝶,从低级生命向高阶生命转化。
魂海扩大数倍,幼苗愈发茁壮,丹田内的两仪章似乎出现了雾蒙蒙的一层紫霜,体表的肌肉也隐隐鼓胀起来。
桐牧张开双手,他的皮肤寸寸皲裂,伤口之处闪烁着无限星光,似江水滔滔,浮云朝露,又似刀山剑树,牛首阿房
……
这种感觉,就像身体里有无数个巨大的星云,诸般神奇的力量不需言语,不必结印,不需功法传承,唯心念一动,徜徉千万里。
“臭小子!”乌楸惊呼,飞身来到两仪棺前,却立刻被强大的力量推开。
天雷滚滚,倾巢而出一般在凄冷的初春上空响起。
“臭小子,这天罚有些不对劲,我先把六二师兄带出这里,在回来帮你,你等等我……等等我!”乌楸心中不安看,这传说中神界才有的无上天罚,为何会降临到修为低微的桐牧身上,他究竟有何事引得上天不满?还是有什么其他自己不解的原因?
她不敢多想,目光一凝,背起黄六二疾驰而去……
一道道碗口粗的闪电,划开了漫天的黑幕,像一只只大手,撕裂天空,叫嚣的撞击着每个人的心灵。
桐牧小小的身体,在两仪棺内,异常渺小,瘦弱,却屹立于天地之间,光芒四射。
啪!
一道硕大的的闪电,甩着巨大的尾巴,奔涌着向草堂方向砸来。
桐牧目光如水,徒手伸出,轻轻捏住那青紫色的闪电,妖异的日月魔睛,迸发出无限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