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在这个类似于酒吧舞池的地方,也只有两个人影在灯光下扭动。角落里有一台类似于唱片机的机器,断断续续地放着歌。
白木树屋很高,林寻所在的大概是第六层,而前几层已经路过了好几个设立赌桌的房间。
只是,每一个房间都空无一人,连五颜六色的人影也没有看到。
那些人影都在往更高的楼层挤去,虽然林寻看不到它们的脸,也能够感受到它们的急切,似乎楼顶有什么十分吸引它们的东西。
“我尊贵的客人,你的对手似乎有事耽误了。”酒保擦拭着吧台,眼神总有意无意地看着林寻,就像是怕他突然转身逃跑那样。
林寻装作随意地问了一句:“那么,这种情况——我是指,有人迟到的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处理呢?”
提及“迟到”,也就意味着进入这里是有个时间限制的。
林寻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却只能想到自己是偶然来的,根本没有看到过所谓的时间限制。
酒保微微一笑,却说了一句让林寻毛骨悚然的话:“不守时的客人在哪儿都不受欢迎,既然她敢迟到,那么,她就会因此付出代价。”
在提到“代价”一词的时候,酒保的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但他仍是微笑脸,也并没有具体说明“代价”到底是什么。
音乐声暂停,林寻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空无一人,他却产生了一种被很多人盯着的错觉。
这种感觉,让他犹如芒刺在背。
“这里还真冷清啊。”
“冷清是常态,偶尔有赌局的话,那就会热闹一些了。可惜的是,赌客很难凑齐,能够活着来到树屋的人还是太少了,而且,很多人一生只能来这儿一次。”
这话听起来阴森森的,而且似乎是在很隐晦地提醒着什么。正在林寻打算询问一二的时候,门口突然闯进一个人来,喘着粗气,大声地喊着:“我来晚了,不好意思。”
林寻循声望过去,那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年轻女人,浑身潮湿,披散着头发,像是刚刚从水里跑上岸的那样。
“她的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隔得很远,林寻已经开始皱眉,并且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剑,“黑光死意没有变化,说明她已经不是活着的状态了。”
“荣臻小姐,你迟到了。”酒保一手放下杯子,另一手举起了枪,“你应该知道树屋的规矩吧?”
荣臻,是这个白衣女人的名字,林寻立刻就记下了。
在看到酒保手中的枪口时,荣臻明显地哆嗦了一下,不过,她却只能硬着头皮走进来,在那个枪口前站定,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我知道,我知道的。”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枪?这个问题在林寻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很快就消散了。
只要这把枪不指着他,他就不该去问这种多余的问题,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砰!
酒保面无表情地扣下了扳机,一枪洞穿了那白衣女人的心脏。眼看着她直挺挺地倒下,血液飞溅满地满墙,酒保这才轻哼一声,抄起一瓶金色的香槟酒,倒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