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勋乾连忙回道:“好,当然好,那还用问吗?”
胡主簿拍着自己脸蛋,好像受了多大的羞辱一样:“明人不说暗话,咱也不是一回两回打交道,你那上门女婿做事儿忒不地道,作为老丈人是否应该给个说法。”
赵勋乾客气地笑了笑:“今天的事儿,他回来跟我说过,说是在救你未来女婿。”
胡主簿脸色一沉:“你这是将我未来女婿、将我女儿,将我都当作傻子呢。”
“我那未来女婿,虽然有时候我也看得不爽,但他还算诚实,应该不会骗我吧?”
“这么说,你是打算维护你的未来女婿到底呗?”
“那以胡主簿的意思呢?要不,让他出来给你道个歉?咱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红脸吧?”
“在你赵员外眼中,这还是小事吗?”胡主簿怒气冲冲,“踢我未来女婿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跪倒,还笑我女儿胸小,叫她平姑娘,这是一个有教养的人该干的吗?”
赵勋乾陪笑道:“胡主簿还别说,他是个孤儿,自小没了娘,这方面是差点儿,还望胡主簿大人有大量,担待则个!”
“既然你一再维护你那未来女婿,我也无话可说,那就好好说说纳税的事吧!”胡主簿掏出账本,往桌子上一扔。
赵勋乾一愣:“胡主簿,几个意思?我赵勋乾做生意,该交的税可是一两不差呀!”
“是,账面上的税收,赵员外是如实交纳,可账面以外的呢?”
“我不明白胡主簿的意思。”
“有人举报说,赵员外家在忻县的田产有三万多亩,可账本上记录在案的只有两万多亩,我就在想,还有一万亩的田产去哪儿了?赵员外可别告诉我,你没有那么多的田产哈!”
赵勋乾神情一紧,将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胡主簿,你别闹了!”
“我像是在闹吗?”
“你这明摆着公报私仇呗?”
这下轮到胡主簿笑了:“在忻县,咱其实是鱼与水的关系,谁也离不得谁,哪有什么仇恨啊?我身为一县主簿,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罢了,还望赵员外配合。”
“莫非胡主簿想要与我撕破脸皮不成?”
“在私事上,你有自己的一套处理原则;在公事上,我也有自己的一套处理原则。要不,赵员外将你女婿找来,问他该怎么处理那些隐瞒的田产,你以为如何?”
“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想出气,找茬儿来了。”
“身正不怕影子歪,找茬儿找茬儿,那也得有茬儿可找啊!”
“你是嫌我去你胡家去得少吗?”
“赵员外,这话可不能乱说哦,贿赂,送的一方和收的一方,可都有罪的,犹如一条绳上的蚱蜢,我死你也休想活。”
赵勋乾脸色一变。
就在这时,李铁进来,先施了一礼,然后微微一笑:“这位便是胡主簿吧?今儿个好威风哈!”
胡主簿鼻子里“哼”了一声:“我虽是主簿,可哪有你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