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现在不说这个,公主人被抓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对炒花的反应,卜吉有点无语,他心平气和地道:“公主是来看望二王子的,结果你把她气走,她一赌气,还真找唐二牛报仇去了。她没有回克列特部,也就是说,人是从我们手上走的,现在被抓了,我们是不是要给克列特部一个交代?”
“怎么交代?腿长在她自己身上,我们又没有逼她去,是她自己执意要去的,难道要我们派兵去忻县救人吗?”
炒花的态度十分坚决,不容人质疑,接着他又说道:“且不说赵国与成国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就是以唐二牛为首的忻县,我们又能讨到什么便宜?上次的亏还吃得不够吗?我们部落不能再有任何损失,否则就会丧失靺鞨族部落第一的地位。”
卜吉点了点头,感觉二王子的话是事实,但也未免绝情了些。
“二王子,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管不顾?或是装作不知?”
“关键,你说怎么管吧?怎么顾?我们拿什么管?拿什么顾?咱得量力而行吧,不能明知是个死,还往前冲啊!”
卜吉沉吟不语。
这的确是个艰难的抉择,去救人吧,兵力不够是事实,虽说不一定死,但一定会大伤。
可若不去,太对不起人家了。人家是个女孩子,为了你二王子才甘愿犯险的,现在被抓,不问不顾,那叫什么事儿?
况且还是未婚妻呢。
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不救,那还叫人吗?
且不说无法向克列特部交代,就是传了出去,也会落得一个薄情寡义贪生怕死的坏名声。
倘若将来真的继承了汗位,如此的坏名声,怎么收服人心?
所以,想了想,卜吉觉得还是要劝一劝:“二王子,要不我们联合克列特部,即便不出兵救人,也要做足姿态给大家看看吧,至少要表现出很着急的样子,毕竟人家是公主,是二王子的未婚妻,又是为你而犯险。否则,这事儿……”
炒花道:“你的意思我明白,那你说,我们具体该怎么做?”
卜吉建议道:“联合克列特部,放出消息,倘若唐二牛不放人,我们即日将杀进忻县,拼死也要救人出来。”
炒花稍一沉吟,否决道:“不行,你的意思是威胁。行之有效的威胁,是我强敌弱才行。现在我们刚好相反,倘若你这样放出消息,以唐二牛为首,偏不放人,就等着我们去忻县,像上次一样,天上又飘起天灯,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卜吉不确定地道:“为了一位女子,应该不至于与我们大动干戈吧?”
“那万一呢?万一他们将钟金哈屯作为诱饵,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吧?那我们该怎么办?再也折腾不起了。”
卜吉实在也想不出一个两全之策,“要不,将这件事报知大汗,让他定夺?”
“还是不要了,若爹知道是我激走钟金哈屯公主的,那他肯定会大发雷霆,没准儿为了安抚克列特部,还会削弱甚至剥夺我的权力,那我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卜吉又道:“可这事儿我们知道了消息,大汗也会很快知道的,相信克列特部也已经收到了消息吧!”
“我们暂时装作不知,等他们来找我再说。”这是炒花与卜吉商量的最后结果。
尽管卜吉觉得不妥,但他也没办法,二王子只是绝情了一些,可分析得不无道理,而且是站在粟末部大局的角度。
沉默了老半天,卜吉忽然提议道:“二王子,要不请军事出马,以他的本事,或许能救出钟金哈屯公主。”
炒花道:“第一,太冒险了;第二,军事不一定答应,毕竟若请他去,就成了私事,你何时见他因为私事而奔波过?”
“也是。”卜吉发现,再也找不到办法了。
……
军师和樊兆又在喝茶,看似悠闲。
军师笑道:“真没想到,他竟然对小铁一见如故。”
樊兆道:“你是指你的小师弟金古梁?”
军师点点头,面带喜色:“这可是一个意外收获啊!”
樊兆提醒道:“你也别高兴太早,凡事都有两面,有利亦有弊。你这个小师弟,年纪轻轻,就混到御前特级带刀侍卫,可不简单。想当年,我也不过如此!”
军师不以为然道:“将军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金古梁虽然厉害,可与百年不出的将军相比,他还逊色不少,不说别的,单说武功,他能在将军面前走几个回合?”
樊兆淡淡地道:“武功并不能说明什么。”
“将军准备何时行使我的职责,去教授李铁武功啊?我快黔驴技穷,教不出什么名堂了。”
“等等看吧。”
“主子,”这时,一名下人进来禀道,“钟金公主被李铁和金古梁合谋抓了。钟金公主的出走,是被二王子所激。”
军师一愣:“他是故意的吧?”
下人回道:“好像是。”
军师眸子里精光一闪,恨恨地道:“他就是不懂得沉着韬光养晦,终有一天会连累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