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天满怀憧憬地去请教李铁,本以为会讨得什么真经,没想到请教完却愁眉苦脸,呆坐了半晌。
说愁眉苦脸其实还不太准确,说茫然不解更为合适。
他反复琢磨着李铁的两个“比如”,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
民族与民族之间实现和平共处?
开什么玩笑?
中原的民族与民族之间或许还有这个可能,但要中原与草原上的民族和平共处,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一个以和为贵,处处懂得谦逊礼让;而另一个嗜杀成性,双手沾满血腥,一辈子不是杀,便是抢,似乎没有什么别的爱好。
压根儿不在一个道上,怎么和平共处?
且不说中原能不能放下成见,人家愿不愿意还不好说呢。
另一个问题:清查全国田地。
真敢想哈!
稍有一点常识的人都门清,皇室的统治基础是官僚地主阶级。何为官僚地主阶级?一个明显的标志就是田多地多。
田多地多有两个层面的意思:一个是真实的多,一个是隐藏的多。
现在要去清查?
要将他们的田地一一“揪出来”吗?
那不是要与天下官僚地主阶级对着干的节奏?不是要动摇自己的统治基础吗?打死皇帝也不会出这种考题啊!
让人怎么写嘛?
所以,赵一天琢磨来琢磨去,发现毫无头绪,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是真的写不出来,像狗咬刺猬不知从何下手。
直到周萌萌去找他,才算勉勉强强打开了他的心结。
周萌萌对师父李铁可是达到了顶礼膜拜无以复加的地步,师父放个屁都是香饽饽的。
听完赵一天的抱怨,周萌萌说道:“记住,我师父说啥,你只管听只管做,就对了。”
“可是,真的没法儿写啊!”
“咋比我还笨呢。”周萌萌竟取笑起来,“师父不是让你先写,写完给他看吗?你就随便写,先甭管是对是错,反正用心多写一点,然后请求师父给你指正啊!”
说罢,他还有模有样富有哲理地补充道:“写了,无论好坏,是能力问题;不写,那是态度问题。”
赵一天只得提笔,硬着头皮开始掰扯。
可是,由于心里从一开始就抵抗,所以花了整整一个晚上,他才写出不到一千字的东西。
也就是说,平均每道论题不过区区五百字。
顶着两个黑眼圈,趁早上吃饭那会儿交给李铁参考。
李铁看了直摇头,吐出两个字:“重写。”
赵一天哭丧着脸,一副死了娘的表情,道:“琢磨了半天,可实在是找不到角度啊!”
李铁漫不经心地回道:“慢慢琢磨,反正你有好几天的时间,只要用心,总能琢磨出一个好角度。哦,对了,首先,我得告诉你,两件事都有可能。”
赵一天立即捕捉话里的信息:“你是说那两件事有可能实现,还是说陛下有可能就此出题?”
李铁道:“都有可能。”
赵一天没作声,心底表示极度怀疑。
李铁接着吩咐道:“这两天的排位赛,你就不必去看了,待在客栈好好琢磨吧。”
赵一天想哭:“……”
周萌萌又笑着安慰道:“你不去看比赛,不挺好的吗?像你这种成绩倒数的人,看了不觉得惭愧吗?”
这种话……还不如不安慰呢。
没辙,赵一天只得依从,不看比赛,他倒觉得无所谓,但让他写那玩意儿,哎……此处省略一万字自己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