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都不怕,他们怕什么?就像白天杀贼子一样,李铁冲在最前面,他们跟着就是。
一旦喝开,都不当自己是客人,又是赞赏又是吆喝。
“爽啊!”
“真香!”
“马奶酒味道果然不一般!”
“肉呢?肉呢?赶紧的啊!羊肉,牛肉,配上这酒,绝了!”
“……”
很快,烤羊肉上来。
每人面前还配有一盘子牛肉干。
草原部落上的风干牛肉也堪称一绝,原汁原味的牛肉味道,很有嚼劲儿。
号称从来不在外头吃喝的东方不才,此刻也是肆无忌惮地豪饮猛吃。他这个规矩,其实早在凝鑫阁就破了。
“这一趟没白来哈!”酒来了,肉来了,赵一天心中的怒气也早抛到九霄云外,忍不住感慨道。
“为什么钟金哈屯公主还不出来?”东方不才问。
“父女俩这么长时间没见,不得唠一会儿吗?”赵一天一边啃着羊腿儿,满嘴的油腥,一边回道。
“她爹说找她算账呢,不会惩罚她吧?”东方不才又道。
“虎毒不食子,当爹的还能怎么惩罚自己亲生骨肉?”赵一天回答时,脑海中竟想起不着调的郭淮。
“你说,大汗到底在想什么?”东方不才望着李铁问,“看他对你挺冷漠的,招待似乎还不错哈,与我们来时路上期望的一样,有酒有肉,你说,大汗一会儿会不会来敬酒?”
“不会。”李铁肯定地摇头,随即又补充道,“如果要来,也是被钟金哈屯逼迫的。”
“为什么?”
“明摆着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嘛。”
“既然要下马威,可他为什么又要为你献上金杯,特意显示你的与众不同呢?”东方不才像个好奇宝宝。
“笨蛋,这是钟金哈屯准备的。”李铁将金杯拿在手上玩转,嘴角洋溢着两分笑意。
“哎呀!你不会告诉我,这只金杯是钟金哈屯的吧?来来来,让我闻闻,杯子上有没有女人味?”
李铁将金杯往怀里一收,不给。若不是人多,他很想问一句:有没有女人味,你东方不才闻得出来吗?
“哦,是了,是了,一定是钟金哈屯的杯子,那你不等于与钟金哈屯间接接吻?”东方不才调笑道。
“你笑什么?”不料钟金哈屯忽然从背后现身。
“没,没,没……”东方不才脸上的笑容当即收敛,但眼睛依然盯着李铁手中的金杯。
李铁也搞不懂,即便是钟金哈屯的,共用一只杯子,有什么好笑的呢?奇怪!
钟金哈屯凝望着李铁,笑问:“我们草原上的马奶酒味道如何?”
李铁同样望着她,四目相对,他发现她眼眶红肿:“你刚才哭了?”
“与爹好久不见,所以……”
“你爹对我很有成见吧?”见钟金哈屯眼睛躲躲闪闪,李铁笑着直接跳开。
“也不是吧,他就那性格,交往几次就好了。”
“那他为什么不与你一起出来?”东方不才又连忙问。
“我们回来时,杀了不少靺鞨族的人,我爹料定他们会来报复,甚至偷袭,所以在作预防、部署。”
钟金哈屯再一次选择了“善意的谎言”。
刚才在她爹面前是,现在在李铁面前也是,本心是一样的。双方都是她深爱的人,有什么办法?
她可不希望因为她,两个最爱的男人发生不愉快。
尽管她爹答应她不会,但她爹什么性格她清楚,李铁什么性格她也清楚。
这一刻,她自己都体会到,原来她爹看得很准:她真的学会隐藏自己的感情了。
难道这就是她爹口中的“长大了,成熟了,坚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