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卜吉不像军师,他可不敢在炒花大汗面前如此强势地理论,并坚持己见。
关键以炒花现在的心情,除了军师,也压根儿听不进去其他人的建议吧。
所以,卜吉选择了闭嘴。
哪怕炒花问及,他也是含糊其辞,既不说军师的话有理,也不说归附的事。
如此一来,炒花更是有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师父不支持,最信任的下属闪烁其词。
不得已,他只得征询民意。
但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不然早就那么做了。
弑父夺位虽然没有引起多大波澜,但并不代表支持他的人多。
这一点,炒花心知肚明。
要知道,之前他爹已经征询过民意的,所以才会挂免战牌,坚壁清野以避锋芒。
而他主战,所以犯险走了弑父夺位这样一步棋,可第一战便以失败告终,加上军师又两战皆败,试问还有多少人有信心一战?
因此,说到粟末部的民意,炒花没有抱任何指望。
想着即便征询,也不会有多少人支持他。
结果……
如他所料,愿意出战的人少得可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部落的人更愿意相信军师的“真知灼见”。
而且事实摆在面前,就是干不过人家啊!
这样,炒花陷入了尴尬又被动的局面。
虽然他身为大汗,可似乎,好像,确实被架空了。
对此,军师在暗中偷笑。
不久前,他在樊兆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能让粟末部强势崛起,就能让粟末部不被克列特部灭掉。
他感觉已经做到了。
至于粟末部是投降,还是无条件投降,或是归附,这对于他一个寄居的来说,似乎没多大差别。
而且他还想到,如果博尔本察真有那么大的野心,誓要统一大草原,又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支撑的话,那到时候有没有可能与赵国倒戈相向呢?
毕竟,草原部落的人都是不羁的性子啊。
能坐到大汗的位子上,更应该如此吧。
……
炒花急得团团转,军师与樊兆却在悠闲地喝茶。
当然,悠闲只是看似。
内心,他们比谁都要狂躁,尤其是军师,隐忍了十几年。
“将军,粟末部的实力即将被克列特部超越,这十几年来,我们寄居这里的收获在哪里?”
军师喝着茶,轻轻地问。
樊兆回道:“我们心境都平和了一些,而且等到了一个该等,也值得等的人。”
这个人当然指的是李铁。
军师知道,他微微一笑,脸上洋溢着几分得意之色。
“炒花,他终究是粟末部的大汗啊!”樊兆忽然不显山露水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那又怎样?可以看着他坐上大汗的位置上,也可以看着他被人赶下去。”
军师的话透着几分寒意,他稍顿了顿,接着道:“他杀了他爹,之所以没有引起民愤,主要不还是因为我没有说话吗?”
这种自信……嗯,除了军师,不会有第二个人。
十几年来建立起来的威信,樊兆自然相信。
军师又道:“将军,难道你真相信大王子和三王子一个疯疯癫癫一个中风卧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