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个,正是炒花一直带在身边的心腹卜吉。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吗?”巴根责问道。
“二王子,对不起!”卜吉虽只说了六个字。
但六个字已经够了。
首先,对炒花的称谓变回到从前的“二王子”,这就意味着他不再承认炒花大汗的身份。
其次,“对不起”三个字已经表明卜吉为求自保,对巴根如实交代了一切。
卜吉是炒花的忠实下属,炒花所做的一切,他都了若指掌。
还有什么好说的?
炒花面若死灰,心里拔凉拔凉的,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完蛋了。
师父无意救他,自己最忠实的心腹又反水了,他还能指望谁?
“杀了他!”
“杀了他!”
“弑父夺位,如此大逆不道之徒岂能留于世上?我呸!”
“呸!”
“……”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
部落的人也在叫嚣,纷纷声讨炒花,一浪高过一浪,有的还愤怒地朝他吐口水。
炒花没有反抗,也没有叫嚣,感觉生命已经走到尽头。
正在这时,部落有人紧急报道:“大王子,三王子,军师,克列特部与赵国大军已经进入我方中心腹地,请求指示。”
此言一出,大家又慌了一比。
的确,博尔本察与李铁率领大军已经开进了粟末部腹地。
不过,用李铁的话说,是来收拾残局的。
对此,除了军师,粟末部人并不知悉,惊慌在所难免。毕竟以现在的形势,如何抵挡?
“军师,请你发号施令!”巴根很明智。知道此时此刻最有话语权的不是他,也不是三弟岱钦,更不会是二弟炒花,而是军师。
这些年来,军师在粟末部一直是灵魂般的存在。
如果不是军师昨晚突然来“探望”,他还不敢这么快好起来呢,毕竟之前手上的兵力全部被收回,且不说能不能成功,成功之后何去何从他都不敢想。
有了军师的帮助,那自然不一样了,他也很有信心。
军师掷地有声地道:“以目前形势看,无条件投降是保存本部实力减少伤亡的最好办法。”
“可是,博尔本察开出的条件是归附。”巴根道。
“我跟他谈。”
“好!有军师出马,一定能让粟末部渡过这次难关。那他呢?该如何处置?”巴根指向炒花。
“不知博尔本察、钟金哈屯,还有那个李铁,会有什么要求。”军师看了炒花一眼,叹了口气,感慨地道,“怎么说,我与他也是师徒一场啊,看在我的薄面上,暂且饶过他的性命吧!”
“好!一切军师定夺便是。”巴根很痛快。
直到这时,炒花才后悔,应该听军师,哦不,听师父的话啊,不该固执己见,否则,也许,一定会是另一个样子。
可人生犹如一条射线,没有回头路,走过了就过了。
粟末部人心惶惶。
而军师镇定自若地谈判去了。
他知道谈判的重点,知道什么问题该跟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