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笑道:“二小姐,这是好意头。”
天已全黑,我独坐在案前看书,秋思回来话道:“二小姐奴婢已见过瑾月姑姑了,话也一字不差的说了,瑾月姑姑收下了镯子,就叫奴婢回来了。”
我颔首“嗯”了一声,继续看着我的书。
本还以为瑾月姑姑有多忠心呢,现下看来也不过如此。
但也有可能是其中另有内情,而我对于这些事却没有丝毫的兴趣。
我见秋思依旧不肯退下,就问:“还有话吗?”
秋思慢慢地从袖中掏出一方木盒,打开是一串黑曜香串,我大惊,“这不是他的东西吗?”
秋思道:“瑾月姑姑说这是回礼。”
我歇了半晌,点头道:“难为姑姑了,如此巧思。”
可我早就猜到了这一点。而我想知道的,恐怕即便是姑姑也要费些心思琢磨下来,才好传达的。
秋思轻声道:“陛下这个时候还没来,二小姐要不要先去床上躺一会儿?”
我微微一笑,“不必,我还行,这书方看了一半,正是兴起时,看完了若陛下还不来再休息吧。”
烛火上下微移,秋思拨下头上的一根银簪子轻挑了挑,重再笼上纱罩,又为我添了件月白色的绣锦披风才放心退出去。
罗熙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满脸疲倦,朝我摆摆手道:“淼淼,过来。”
我亲自捧了一盏乌龙蜂蜜奶羹给他,又走到院中折了一株杜鹃衔在帘勾上,香气宁静恬适的缭绕着弥漫满房,使人自然而然的深深陶醉其中。
我轻声说:“陛下以后这么晚就不要过来了,好多歇会子。”
罗熙闲散的看着我,“就是想看看你,”又恨声说,“快说,淼淼你是不是给朕下了什么蛊?不然,如何叫朕这么魂牵梦萦呢?”
我低头笑了笑,“陛下,你看我今儿带得钗好看吗?”
罗熙倚在床上,仔细的打量着我,“这钗倒是平常,如何戴在他人的发间朕就不觉得什么,可戴在淼淼的发间,就别具风骨。”
我道:“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今儿我也算应了这话。”
罗熙一愣。
我看着罗熙半晌,凑近悄言说:“陛下就会我的悦己者。”
罗熙凝视着我,“你说得都是真的?”
我朝他盈盈一笑,“当然,我再听不到我不想听到的消息,慢慢地,时间久了,许多以前的事就会被淡忘了,陛下说对吗?”
罗熙抚了抚我的发丝,道:“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