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哭一边吼,大嗓门听的我一愣一愣的。
我抹了一把眼泪,被她这么一骂哪儿还哭得出来,“好好好,我马上就过来找你,地址发我……”
索性,她目前在凉城,没飞去国外走T台。
令我没想到的是,她仍旧住在花岗小区,一直没搬位置。
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直接来她家找她了。
她身世也挺苦的,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十四岁父母双亡,这些年一直凭着自己摸爬滚打在模特界。
许是性子太过刚烈的缘故,一直没让那些不怀好意的老总得逞,所以,际遇也不算太好。
当我车子停在她小区门口时,远远的,我看到了她向我招手。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差点连车都没停好就要开车门。
“你个狗日的!三年不见,你混这么好了?这连跑车都开上了?哟,还越来越美了,这活脱脱的小仙女一枚嘛……”
她一边说着,捏捏我的胳膊,又伸手来揉我的脸,眉眼间溢满欣慰。
虽然,但凡她刚刚那番话从任何人嘴里说出来我都会觉得反感,可唯独是她,我一点酸的味道都感觉不出来。
因为,她是宁夏,是我这辈子最好的闺蜜。
看着她对我满意的样子,我忽然就很庆幸自己的选择,没有在一年前,以那副不人不鬼的模样时联系她。
不然,她该有多心疼。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太久没在一起了,我与她几乎是一直手拉着手在逛街。
一路上欢声笑语,她见我不提及过往,也很自觉的没有问。
因为她太懂我了,我想说的事情,自然会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我不想说的事情,再怎么问也会死死憋着。
但我不想对她有任何隐瞒。
我只是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走得累了,我们进了夜色,凉城最大的酒吧,当然,也是最大的地下娱乐场所。
一瓶接一瓶的酒水下肚,我们喝得脸颊微醺,却互相不服,想要逞强的将对方灌醉。
最后,她实在撑不住了,没料到我的酒量忽然间就变得这么好,拉住我的手示弱道:“得得得,今天算你赢算你赢,老子喝不过你,行了吧。”
继而又将酒杯里剩余的一点点灌进喉间,“不过呢,今天这街也逛了,酒也喝了,你特喵的愣是一个字没跟我提,这些年你到底死哪去了,我说顾蔓依,你能耐了啊,翅膀硬了是吧?”
她愤愤不平,看我的眼神像是受了委屈的四姨太。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哎呀,我的大宝贝别生气嘛,我这不是怕你担心,才憋着不告诉你,等你喝醉了再跟你说道说道,你就当是听故事了,也别往心里去……”
我是怕在她清醒时,听了会特别难受,所以故意把她灌醉了才讲。
只是当我浅描淡写、尽量简化的说出这些年时,她还是哗啦啦的哭个不停,一边心疼的抱着我,一边往她骨子里揉,“他娘的傅司年简直不是人,怎么敢这样对我家宝贝依依?狗日的最好别特么出现在我眼前,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气死了!这群王八蛋,禽兽!简直猪狗不如!”
她越骂越激动,抓起桌上的酒咕噜咕噜又灌进去,怒火冲天。
我拍拍她的背,“别生气,别生气,我现在不好好的在你眼前嘛,既然我还活着,那一切就都还有机会。有句话不是说得好,杀不死我的,都将使我更强大。”
好说歹说拉一会儿,她才顺了一口气,并恶狠狠的警告我说,下次再遇到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
低头看一眼时间,差不多两点钟,手机里打爆了未接电话。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完了,出来玩嗨了,都忘记跟纪北城吱一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