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凯瑞看着胡梦雪张开的双臂,本能的向后退去。
却忘了自己坐在一张没有靠背的凳子上,只一下就狼狈的翻了过去。
胡梦雪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跪坐在他的身边,伸手就去扶住他的胳膊,语气担忧的问:“你没事儿吧!”
薛凯瑞皱着眉头,感受着从腰部传来的钝痛感,手上却是毫不留情的挥开了胡梦雪的手。
他冷眼看着她,然后语气森然的说:“你是想起什么了?”
看着胡梦雪有些错愕的表情,他扶着凳子站了起来,冷笑着继续说:“或者说,瑶瑶的事情和你有关!”
“没有,没有!”胡梦雪赶紧否认到。
她跪在地上,仰起头,如同悲鸣一样对着薛凯瑞哭诉着:“你以为我蠢吗,都多久了,没有大狗一点的消息,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怎么了!”
说完这句话,胡梦雪又把头低了下来,以头抢地的继续哭喊着:“医生说我把最痛苦的记忆选择性忘记了,是不是我从县城来的哪年大狗就出了事儿,所以我就都忘记了!”
薛凯瑞冷着眼看着地上痛哭的胡梦雪,眼睛里的光明明灭灭的。
“我怎么可以这样,我怎么可以忘记了他!”胡梦雪悲泣着,一边哭一边还用手锤着地。
薛凯瑞冷眼看了她良久,终究,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将她扶了起来。
感觉到自己被人拽住,胡梦雪反手抵住薛凯瑞的胳膊,语气无助而悲凉:“凯瑞,我是不是太懦弱了,才会失忆,我怎么可以忘了大狗,怎么可以!”
说完这句话,她就推开薛凯瑞,继续的放声大哭。
一个人,在自己最悲伤的时候,发现还有个人比自己更悲伤,那种心情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
薛凯瑞的悲伤被胡梦雪的悲伤给掩盖了,或者说是冲淡了许多。
他就那样默默的看着哭泣的胡梦雪,仿佛自己的悲伤都被她哭出来了不少。
过了不知道多久,已经哭的双眼通红的胡梦雪抬起来头。
她那双悲恸的眼眸,仿佛一把剑刺穿了薛凯瑞的内心。
那样的无助,那样的绝望,那种无法言喻的痛,是他现在彻骨感受到的。
于是,在这样的共鸣中,他缓缓的蹲下了身子,伸手将胡梦雪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办公室外,白新看着这一切,咬了咬嘴唇,转身离去。
孟舒瑶在墙纸上又划下一条痕迹,她今天划的这条格外的长。
这样做的目的是记录星期数,这是第二根长线了,她已经被关了两个星期了。
现在是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窗户里还没有阳光进来。
她踮起脚尖看了看,那个少年已经起来了,正在花园里看书。
自从他试过三次,都被人打晕后,他就放弃了。
除了每天上午在花园看看书,其他时间孟舒瑶就不知道他在干嘛了。
那个男人也有许久不曾来过了,不知道是不是想明白了通过她是问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了。
虽然孟舒瑶没有利用的价值,可那个男人也不杀她,也不放她,就这样把她关着。
仿佛大有一种,我要让你老死在这里的感觉。
长时间的幽闭会让人的
精神陷入一种狂乱和暴虐。
孟舒瑶为了不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每天都会趴在门上,和外面的守卫说话。
可是,今天,她的话却没有一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