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然和汪伦对视一眼,尉迟然问:“什么尸体?男的女的?什么时候发现的?”
郑屠道:“我早上进冻库就发现了,男的,长得很丑,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吧,胳膊上还有个蛇的纹身。”
初夏此时突然上前:“纹身是不是一条蛇叼着一朵花?”
郑屠点头:“对呀,你怎么知道?你谁呀?”
初夏险些摔倒,尉迟然一把扶住后,她才缓缓道:“那是我丈夫……”
十来分钟后,尉迟然、汪伦、初夏和郑屠来到肉铺的冻库中,看着角落中那具被冻成冰棍的男尸。
初夏看到尸体的时候,直接冲了上去紧紧抱住。
尉迟然立即上前将她拉开道:“小姐,冷静点,你这样做是在破坏案发现场。”
汪伦上前搀扶初夏,将其带到一旁,安慰道:“小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初夏依然哭泣着,尉迟然则看着手机对现场拍摄着照片,同时询问郑屠发现尸体的经过。
郑屠告知尉迟然,清晨他开门营业,同时来冻库取猪,没想到进来之后就在角落中发现了那具尸体,整个过程就这样。
郑屠被吓坏了,但却又觉得这是个机会,赶紧跑到警署去告知汪伦和尉迟然。
为什么觉得是机会呢?因为在整个华人城西北区的居民大部分都知道,汪伦和尉迟然一心想要破获大案,立功受奖,然后调离这个鸟不拉屎,拉屎都不生蛆的地方。
这两名警察虽然平日内无所事事,但对辖区内居民极好,热情到让人都觉得厌烦的地步,没事就上门送温暖,而且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激动不已,某次不知道从哪儿收到消息,大半夜冲进人家新婚夫妇的家里,说要捉拿毒贩,差点没把人房子给拆了。
因此,西北区的居民都巴不得这两人赶紧滚蛋,所以,也盼着发生点什么大案。
这就是郑屠发现尸体之后,会认为是个好机会的原因。
准确来说,是送走这两个瘟神的好机会。
尉迟然蹲在男尸跟前,喃喃自语道:“身高一米八,光头,身材魁梧,没有任何明显的外伤,嘴唇有血迹,也许致死原因是内伤或者中毒。从右臂上的纹身判断,也许是个帮派人士。”
说到这,尉迟然扭头看着一旁的初夏:“请问您丈夫是做什么的?”
抽泣中的初夏道:“不知道。”
“不知道?”尉迟然诧异,“作为妻子,不知道丈夫是做什么的?”
初夏微微摇头:“他说自己是做买卖的,但具体做什么,也不肯告诉我。”
尉迟然猜测:“混帮派的?”
初夏还是摇头:“我不知道,他什么都不肯说,他不怎么在家,有时候好几天都不回来。”
尉迟然用猜疑的眼神看着初夏,随后走出冻库,来到外面的肉铺之中。
这间肉铺尉迟然再熟悉不过了,他每天至少都得来一次,不是来闲聊,就是来买点肉回去给汪伦下酒,所以他很清楚,肉铺中里外一共有三个监控,两个在肉铺内,一个在肉铺门外。
而要进入冻库,就必须先进肉铺,进出只有那么一条路。
想到这,尉迟然扭头问等在旁边的郑屠:“老郑,昨天你查看冻库没有?”
郑屠道:“每天我都会进冻库好几次,昨天打烊的时候还没那具尸体呢,对了,我肉铺里的监控也被人砸坏了。”
尉迟然看向角落中的监控设备,果然如郑屠所说,监控设备被人砸了个稀烂,而且其中的硬盘也被拖拽了出来,砸得都变形了。
尉迟然上前,用手机拍照,问:“昨晚关门的时候监控还好好的吧?”
郑屠在后面点头:“对。”
尉迟然下了结论:“那就是说,昨晚你关门之后,大概是半夜的时候,有人带着尸体闯进肉铺,砸坏监控设备之后,将尸体放在了冻库之中,然后又离开,经过应该就是这样。”
此时,汪伦陪着初夏从里面走出来,汪伦上前询问尉迟然的调查经过,尉迟然把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汪伦却问:“那接下来做什么?”
尉迟然看着汪伦:“你是我师父,也是我上司,你竟然问我怎么办?”
汪伦道:“现场勘查完了吧?那就把尸体带回去,做个尸检,确定一下死因,然后再去初夏家里查查,找找动机。”说到这,汪伦又压低声音,“说不定是这个女的干的。”
尉迟然目光扫了下不远处的初夏:“就她这体格,扛不动那么重的尸体,那男的少说得有一百七十多斤!”
汪伦道:“那就先做尸检。”
尉迟然道:“尸检?我们没有验尸官呀,整个西北警署就我们俩。”
汪伦不耐烦道:“总局那边不是有吗?”
尉迟然一把将汪伦拽到角落:“你是不是猪脑子?上次那案子,我们俩费半天劲儿查明白了,你一报告总局,上面直接把功劳领走了,你不想调回去了?”
汪伦愁眉苦脸问:“所以嘛,我才问你该怎么办。”
尉迟然想了想道:“行。现场也勘查得差不多了,把尸体找东西裹上运回去,顺便把郑屠和那女的领回去做笔录。”
汪伦点头,让郑屠找了包裹用的塑料布,将尸体包裹了之后,抬着上了他们那辆敞篷三轮摩托车,汪伦负责运尸体回去,而尉迟然则领着郑屠和初夏两人步行回警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