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那深深的宫廷之中,散去早朝后的凤鸣殿已人去楼空。那一座金碧辉煌,鎏金闪烁的龙椅上,也不见那个掌控这个庞大王朝的君主。
君主不在朝中,而在御书房内。
御书房的陈设,并没有奢华铺陈,而是淡雅至极。一面墙上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的陈旧书籍,但上面并无灰尘,显然经常有人打扫。而其中一面墙上,悬挂着一幅画。此画乃是一幅《凤凰救世图》,画中梧桐树参天而立,凤凰双翅高展,悬于半空,口中吐出炽热火热,与地面的滔天洪水争斗,而树下一名男子,正努力地守护着一只雏凤。
此画所绘,赫然便是凤炎都城的建城立朝传说。
而在此画之下,一张丈宽的书桌上,铺着一张质地上乘的宣纸,正有一人于书桌旁挥毫。
在书桌的对面,垂手立着两个人。这两人身穿朝服,皆是半百老人的模样。其中一人额上皱纹密布,犹如山川河流,大抵是常日忧思劳累所至,而他的山羊般的胡须早已发白,双鬓也像染上了霜雪似的。而另一人虽然也是半百,但脸色白净,满脸红光,两撇八字胡须梳理得整齐有序,可见他是经常打理所至。
这两人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庙堂之主,一举一动间可轻易决定千万人的生死。但他们现在看着那正在挥毫的中年人,却显露出卑微的姿态。
那中年人并没有穿上朝服装,换了一身简单的黄色服饰。虽然简单,但服饰质地优良,雕龙画凤间,露出极尽奢华。那人长得眉目俊秀,执笔挥毫间,流露出满满的书生气息,犹如浊世佳公子。
只是,他不是公子,他是国君。
那挥毫之人,并非别人,乃是七大王朝之一的赵宋王朝的现任国君,赵霁。
一人挥毫,二人静观,御书房内悄无声。
待得最后一笔落下,赵宋国君赵霁大笑一声,搁笔停书。他得意洋洋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挥手叫桌前的两人上前,说道:“两位爱卿,且看朕的这幅字作如何?”
那两名臣子不敢有违,便上前一观,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十个大字。
“凤梧书史鉴,赵宋定南天。”
那脸色白净的臣子,见此字迹,当先赞道:“陛下此字,笔法追劲,灵动快捷,意度天成,非可以陈迹求也,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书,连小说家之人也追之莫及,老奴更是只能望其项背。”
赵霁听罢,开怀大笑,但不发表评论,反而问另一人道:“王爱卿,你又看出什么?”
那姓王的臣子道:“恕老臣直言,老臣看到了陛下的雄心壮志,乃是借凤梧祭典之机,平定南方天下。”
南方天下,所指之处,自然便是平定南方十万大山的南蛮部落。
赵霁大笑道:“两位爱卿,果然深知朕心,不亏为我朝的股肱之臣。”
赞叹完毕,忽而,他又叹了一声,自语道:“可惜苏爱卿不在,不然朕也可以让他欣赏一下。这幅字作乃朕早朝归来,意兴大发之作,颇具神韵,非平常所能及也。”
听闻国君之言,两名老臣惶恐拜倒,道:“恕臣无能,未能替陛下分忧。”
赵霁道:“都起来吧,此又不是何等重要之事,怎会怪罪于你。苏爱卿所选之路,乃是其所为。既然朕都无法阻止,尔等又何须自责。”
两名老臣不敢反驳,唯有诺诺应是。
赵霁言罢,离开书桌,踱步而行,来到了那《凤凰救世图》前。他看着那图上之景,陷入了沉思之中,而两名老臣自然不敢多言。
赏画毕,国君转过身来,忽而问道:“凤梧祭典之事,准备得如何了?”
那秦姓臣子道:“万事皆以按序准备,只等吉时一到,便可顺利召开。”
国君道:“不,朕问的是,兵马粮草,准备得如何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