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雷霆不放心别人,只能将此事交给自己的左膀右臂沐辰溪处理。
另外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就是,尊逸王苏君琰已经拿到了龙魂令牌,如果再让苏君琰得到鬼泣,璇玑帝苏雷霆觉得自己也可以下台三鞠躬了,还防备这个,防备那个作甚,反正优势都是‘对家’的。
因为鬼泣太过于敏感,所以这件事情只有少数的人知道,而且他们也不可能敲锣打鼓地对外伸张,毕竟高手们总是希望自己可以‘悄无声息’地拿到鬼泣,而不需要再跟其他人抢个死去活来,活来死去,所以知情者绝对不可能‘共享’情报给他人,只会暗中寻找鬼泣。
沐辰溪会怀疑冥煞之主安嘉孺跟岭南派掌门甘雪崴正是源于两人的‘诡异举止’,毕竟能够比盟主宝座更有诱惑力的貌似也只有鬼泣了。
不管是冥煞,亦或是岭南派,如果他们想要让自己的门派‘更上一层楼’,鬼泣自然是最佳选择。
一想到这里,沐辰溪表情也越发凝重,他来来回回地在房间里踱步,显然是在琢磨着解套之法。
严爵知道自家主子在琢磨事情,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唯恐会打断了沐辰溪的思绪。
书放里的气氛越发压抑,就连空气之中都弥漫着一股让人后背生寒的紧张感。
片刻之后,沐辰溪突然停下脚步,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需要尽速赶往廊县。
沐辰溪快步走到严爵面前,目光很是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心腹,而后如此跟严爵说道,“严爵,子夜时分我会离开贝门峰,你给我打掩护。”
一听沐辰溪这话,严爵心下一沉,他轻挑眉头,直接开门见山地追问起自家相爷来。
“主子,你要去哪里?”
既然鬼泣极有可能出现在贝门峰,为何沐辰溪这会儿却要离开,严爵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严爵话音一落,沐辰溪也没有刻意卖关子,他眸光微闪道,“鬼泣一事非同小可,先不论安嘉孺跟甘雪崴究竟是何目的,缥缈峰这位新任峰主也不能小觑,而且这一次缥缈峰还高调入世,怎么想,我都不放心。”
说到这里,沐辰溪轻叹一声,他伸手按捺了一下自己那生疼不已的眉心,而后再度补充道,“我打算去廊县的碎玉轩亲自会会无尘,将鬼泣的事情告知于他,无尘好歹是整个黑曜大陆公认的国师,也许他知道如何控制鬼泣。”
说着,沐辰溪就狠狠地捏了捏拳头,眉眼之间带着一抹隐晦的冷意,他轻吐口中浊气,目光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严爵,而后再度开口道,“现在是特殊时期,我跟无尘最好不要单打独斗,其他的争议可以暂且搁在一边,想齐心协力处置好鬼泣一事,不然到时候,恐怕局势真的会一发不可收拾……”
沐辰溪可不是在危言耸听,毕竟如今的情况已经箭在弦上了,谁都不知道变故会发生在何时。
既然无尘来过贝门峰,现在又在距离贝门峰不过两百里之外的廊县,沐辰溪觉得自己可以先找无尘商量下,看看无尘对于鬼泣的事情究竟是何反应,这样总好过他一个人‘心力交瘁’地应付即将横空出世,再度给江湖带来一阵腥风血雨的鬼泣呵……
沐辰溪这话一出,严爵表情有些纠结,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整个人明显有些不安。
严爵的异样,沐辰溪自然看到了,沐辰溪微微蹙了蹙眉,他原本想要轻扯薄唇,冲严爵笑笑,希望借此缓和如今太过于紧张的气氛,但沐辰溪心里装着事,他根本就笑不出来。
所以最后沐辰溪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他只是语调低沉地追问起严爵道,“严爵,这里并无外人,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面对自己的心腹,沐辰溪往往是有什么说什么,更何况严爵很多时候都能够想到点子上,沐辰溪也担心自己会不会有疏漏的地方,严爵若是可以给他补充些什么,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沐辰溪的出声打断了严爵的出神,严爵目光幽深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狠狠地咬了咬牙,而后如此跟沐辰溪说道,:“主子,这件事情你是不是需要先密报璇玑帝,待璇玑帝定夺之后,再去找国师?”
严爵直接提到了苏雷霆。
毕竟事情关乎到鬼泣,而且鬼泣可是拥有‘乱@国’的威力,更何况拥趸无尘的人可不少,假设说,鬼泣最终落入了无尘的手里,到时候璇玑帝苏雷霆到底会不会将事情的失利都齐齐算在沐辰溪身上呢?
更甚者还会觉得沐辰溪‘吃里扒外’,明面上是认他苏雷霆为主,卖着忠心不二的忠臣人设,可背地里却跟无尘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帮无尘夺得了鬼泣,让无尘‘一呼百应’。
虽然严爵并没有将话给说透,但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及璇玑帝苏雷霆,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严爵的话让沐辰溪眉头狠狠一皱,好半晌,沐辰溪都没有开口,目光幽深得如古井寒潭一般,很显然,沐辰溪态度也有些松动,因为顾虑璇玑帝苏雷霆。
毕竟苏雷霆对无尘还是心有芥蒂,尤其是近段时间,无尘总是屡屡帮腔尊逸王苏君琰,越发给璇玑帝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一声招呼都不跟远在皇城的苏雷霆打,恐怕苏雷霆也会疑心自己的真正用意吧?
可如果沐辰溪真的选择先请示苏雷霆的意见,时间上又会有很大的影响,如果鬼泣即将现世,就算他真的等到了苏雷霆的密诏,怕是也鞭长莫及了吧?这让沐辰溪一下子就陷入了两难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