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院中某个‘倒地不起’的男粉丝,帝拂衣眉心狠狠一拧,漆黑如墨的双眸更是划过一缕暗芒,转瞬即逝,以另类方式清场后,帝拂衣重新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依旧定格在四点过四分,原本手机屏幕上面的各类App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屏幕只剩下那个醒目的……诡异时间。
帝拂衣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手机上,对他来说,似乎他掌心中的玩意儿已经不单单只是一个用来联络的现代通讯工具,反而是一个带有某些‘特殊功能’的……预言神器。
时间虽然就此定格,但帝拂衣却没有失去对时间的把控感,他知道所有的诡异只是针对他所置身的这座修建在‘至阴之地’上面的宅院罢了。
倘若离开这里,一切又能恢复到最初的常态,但问题是……有人刻意将他引来此地,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放他离开呢?
帝拂衣虽然心中早已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黑眸中更是酝酿着骇人的风暴,但他面上还是没有流露出任何惊慌失措的表情,越是情况危急的时候,帝拂衣越发明白……保持一个冷静头脑的重要性。
帝拂衣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两三次,等他再度睁开双眸的时候,手机屏幕上却凭空多出了几条细细的,犹如蛛丝网一般的裂痕,而且裂痕还在朝着四周蔓延开来,大有一种很快就要让……整个屏幕碎裂的架势。
看到此情此景,帝拂衣眉头都快要打成死结了,握着手机的手也格外用力,就连指关节都出现了显而易见的青白色,可想而知,此刻的帝拂衣也有些心绪不宁啊草,情绪的起伏根本就不像他表面表现的那样……淡定。
帝拂衣狠狠攥了攥左手,索性将只会扰乱他心境的手机放入了风衣口袋里,干脆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周围的温度最初一直在往下降,而且降温幅度还很大,速度更是快得让人心惊,但渐渐地,似乎就没有之前那么冷了,也许是因为帝拂衣已经被……冻麻木了。
帝拂衣转身看向身后那座被黑云笼罩的房子,呼出了一口白气,他单手插兜,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就跟一个雕塑似的,身姿挺拔地站着,视线始终都落在那所明显带着不祥之意的房子上,无人知道此刻帝拂衣到底在想什么。
帝拂衣知道自己顺利脱身的可能性近乎于一个鸭蛋,括弧也就是零,但他也没有急着进入那座至阴之地,毕竟如今帝拂衣也没有摸透情况,自然不敢冒然行动,谁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凶险等着他呢?
至于之前那个成功撞晕自己的男粉丝依旧躺在地上,由于院子里温度太低,地面又冷得刺骨的原因,他整个身体都‘覆盖’上了一层白白的,看起来跟霜极其相似的东西。
帝拂衣从始至终都没有打量过男粉丝一眼,丝毫都没有担心过这个命苦的小伙子到底会不会就此……嗝屁。
在帝拂衣看来,既然这人三年前敢做出偷盗简灵尸体的‘壮举’,那么他也应该承受随之而来的后果,不管是幸运,亦或是厄运。
当然只要跟影后妹子扯上关系,十有八九就是……倒霉事,而且还是那种倒了血霉的糟心事,谁让小伙子粉谁不好,却偏生要粉槽点满满的简灵呢?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秉持这种想法的帝拂衣当然更加不会……同情男粉丝,因为男粉丝算是身体力行地示范了一次,什么叫做no zuo no die (不作不死)。
帝拂衣看似只是简简单单地站着,什么正经事都没干,但实际上此刻帝拂衣脑海思维高速运转,他正琢磨着解套之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阴沉的天幕仿佛随时都要掉下来一般,天幕之上依旧悬挂着一个红得刺目,红得耀眼的太阳,还有一个存在感让人完全无法忽视的幽蓝月亮。
太阳跟月亮遥遥相对,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个天空,本来就是一件让人瞠目结舌的奇迹。
但这种奇迹却因为打破了自然界原有的规律而变得不祥,变得匪夷所思起来。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帝拂衣越发觉得这座宅院阴气逼人,让人压力倍增,他深呼吸了两三次,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而后就脚步从容(个鬼)地朝着那扇自动打开的侧门走去。
原本院子很是安静,安静得让人心头发毛,但不知从哪里突然吹来了一阵微风,风儿所到之处,原本还绿意盎然的植被瞬间就灰败,枯萎,就跟被喷过杀伤力最强的农药似的,生命力,朝气这类代表着正面,积极的东西瞬间就跟这座宅院毫无关系了。
帝拂衣走到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眉心更是几不可察地皱了皱,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方那黑压压,看不出原本轮廓的天幕,轻叹了一声,而后就认命地迈过了门槛,走进了至阴之地……
当帝拂衣身影消失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且不知通向何处的诡异黑暗中时,原本还躺在院子里的男青年瞬间就消失了,连同外面那‘不能用常理形容’的一切。
而且一阵淡如烟纱的紫色雾气分外妖娆地升起,一圈又一圈地将整个住所笼罩,起初还能认出房子原本的轮廓,渐渐地,除了妖异的紫雾,视野范围之内再无别的东西。
临街的位置依旧停着一辆很是醒目的迈巴赫,但奇怪的是迈巴赫上面灰扑扑的,从灰尘跟泥垢积累的程度来看,这辆豪车停在这里少说也有半个月的时间了,且貌似长期处于无人认领的状态。
而自帝拂衣进入至阴之地后,那个无论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全方位透着一股不祥之意的宅院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这些诡异貌似都被空间……‘合理化处理’了,至少外界并没有对此作出任何‘过激反应’,甚至连基本的关注都不曾,那架势就好像这里从来都没有一幢房子似的。
让我们再度将视线转移到帝拂衣身上,帝拂衣也是在进入至阴之地后,才各种后悔不迭,他倒是想立刻调转方向,从这个鬼地方离开,但帝拂衣却受到了很多他‘无法摆脱’的制约,除了硬着头皮深入,别无他法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