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的出声打断了北辰玄玥的出神,北辰玄玥轻扯薄唇笑了笑,笑容却显得有些凉薄,他偏头看了表情茫然的邀月一眼,而后再度语出惊人道,“幻夜是不可能失传的,据我所知,当年有些人‘居心叵测’,早就保留了秘方,只不过,何以连城熠会‘中标’,个中缘由,我就不清楚了,但不管怎样,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单纯,我们北辰一族更不需介入其中,免得到时候惹来一身腥臭味。”
北辰玄玥的态度依旧谨慎,他知道连城熠中毒背后绝不单纯,再加上眼下北辰梵音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在北辰梵音回归之前,北辰玄玥都打算静观其变,暂时采用拖字诀,不会积极参与此事就对了。
北辰玄玥心中的顾虑,邀月当然也懂,邀月想了想,立刻点头如捣蒜道,“我们确实不能搅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这还是眼下最大的麻烦事。”
邀月很快也跟北辰玄玥统@tong一了立场,毕竟两人都属于北辰一族的一份子,理应为大局着想。
跟邀月谈好之后,北辰玄玥突然想起先前初曳跟提过的有关苏雷霆的事,心情也一度有些压抑,邀月自然也看出北辰玄玥表情不太对劲,他目光狐疑道,“你没事吧?”
邀月话刚落地,北辰玄玥就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并没有将苏雷霆抵达津南市的消息透露给邀月,毕竟邀月也帮不上忙,说不定还会一惊一乍。
思及于此,北辰玄玥只能暂时选择……守口如瓶了。
见北辰玄玥又开始敷衍自己,其实邀月心里也很不舒服,但他好歹也跟北辰玄玥公事了N多年,自然了解北辰玄玥个性,所以邀月并没有再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神色淡淡地‘哦’了一句,就没再多言了。
北辰玄玥本来就有心事,所以也没怎么留意邀月,等北辰玄玥调整好自己那倍感压抑的消极情绪后,这才抬眸看向身旁表情若有所思的邀月来。
“对了,你这些天好好查探下耶律齐的行踪,重点关注云隐山,或许耶律齐会出现在那里……”
北辰玄玥突然话锋一转,直接将话题转移到北辰帝耶律齐身上,而且在提及耶律齐的时候,北辰玄玥脸色也显得有些古怪,垂落在身侧的拳头更是寸寸收紧,显然是在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某些负面情绪。
北辰玄玥猛不丁地提到了耶律齐,也打了邀月一个措手不及,邀月心情也跟着变得沉重起来,他有些郁闷地看着神色几分冰冻的北辰玄玥,没好气道,“你怎么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知道吗?我如今最不想对上的就是耶律齐,这位陛下比禽qin@兽还禽qin@兽,老喜欢变着花样折腾人,你能不能给我换个差事,我实在不想去云隐山。”
邀月都恨不得泪流满面了,从他那抗拒万分的神情就可以看出,他到底有多不愿跟耶律齐对上。
一看邀月这幅模样,北辰玄玥嘴角也各种抽搐,虽说心里有那么一丢丢地同情邀月,但北辰玄玥还是没有改变主意,他只是木着脸,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调如此跟邀月说道,“不行,这件事情只能交给你处理,你先忍一忍,耶律齐也就个性比较难缠,但为人并不粗鲁,你追踪他,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此事就这么说定了。”
北辰玄玥可不是在跟邀月商量,毕竟先前北辰梵音已经下过死命令,如果他不在,那么就犹北辰玄玥代行家主职责。
闻言,邀月撇了撇嘴,虽说内心很是凄苦,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下了此事,他有些萎靡不振地跟北辰玄玥说道,“我知道了。”
见邀月不再叽叽歪歪,北辰玄玥那颗高悬在嗓子眼的心也跟着平稳地落进了肚子里,他用力地拍了拍邀月肩膀,而后轻启薄唇道,“之所以让你关注耶律齐,也是因为家主,好歹耶律齐也是北辰一脉的人,如果家主迟迟不出现,提前找到耶律齐,也能在某种程度上缓解我们身上的压力,不管怎样,耶律齐是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的。”
北辰玄玥明显是话里有话,邀月又不是傻子,当然也听懂了。
邀月明白兹事体大的道理,他对着北辰玄玥用力地点了点头,神色严肃道,“我清楚,我会将此事办好,一有耶律齐消息就即刻通知你。”
闻言,北辰玄玥很是满意地冲着邀月笑了笑,两人又再次和好如初了,不再有曾经的嫌隙。
见过邀月之后,北辰玄玥是临近傍晚的时候,才回到自己的住处,抵达时,已经七点四十五分了。
经过了一天的奔波,其实北辰玄玥也很疲惫,他将外套脱下,随意地丢在沙发上,而后就径直朝着浴室走去,可就在这时,北辰玄玥突然黑眸一厉,心下一沉,因为他察觉到一种非同寻常的气息,而且不是善意的。
虽说北辰玄玥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避开,但还是被来人掌风扫到,当即就喉头一甜,气血翻涌之下,就连吐两口鲜血,脸色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苍白起来,看上去情况有些不妙。
北辰玄玥捂着受创不轻的胸口,半跪在地板上,皱眉看向身穿一袭卡其色长款风衣的男子,先将口里的血沫吐了出来,而后就眸光阴翳道,“墨斐,是你。”
原来出现在北辰玄玥面前,且以不入流手段偷袭并重伤北辰玄玥的就是邪祟老祖墨斐。
看到墨斐的时候,北辰玄玥心中也警铃大响,毕竟北辰玄玥深知自己跟墨斐之间到底有多大的悬殊,倘若墨斐真要置他于死地,他恐怕毫无自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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